玄苍双眸一亮，轻声道:“死而复生！”

“哦？”方白笑着道:“说清楚。”

玄苍说道:“把你的肉体交给白帝城，他们自然不会再怀疑。”

方白笑了，笑的愈发开心，笑的放荡不羁，笑的星空激荡，笑的玄苍、羿神情尴尬。

坦白说，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但是，人不对，事也不对。

还是之前的话，他这边一‘死’，唐乙木、赢沐雨那边会非常凶险。

退一步说，他能走到今天不容易，肉体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即便回头重新修炼，方白也不敢确定能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但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方白不信任玄苍，等他交出肉体，仅剩神魂的时候，还不是任由玄苍和羿宰割？

到时能指望他们？

笑话！

方白笑的愈发开心，玄苍脸上的笑意却渐渐在凝固，冷冷道:“很好笑吗？”

“难道你们不觉得好笑？”方白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老夫不觉的好笑，而且很可悲！”玄苍冷声道。

“哦？”方白笑道:“说来听听，怎么就可悲了？”

哼！

玄苍冷声道:“你天资卓绝不凡，老夫和羿都非常看好你，以为你能有所作为，为此不惜向你透露消息，不惜隐瞒白帝城。但你是怎么做的？”

“你自恃天赋不凡，狂妄自大，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公然叛逃白帝城，难道不是自寻死路？”

“你可以投靠别的神帝，但你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你把我们置于何地？”

一连串的发难让方白一时愕然，回头想来的确有些欠考虑，背后牵扯到的事情太多，导致现在如此被动。

或许是混沌的经历让他愤怒积压到一个临界点，一下子点燃，再也不可收拾。

事已至此，方白也不去多想，听玄苍这么一说，他们也的确不容易。

心底杀意缓缓退去，想起玄苍和羿对他的好，至少在战神殿这件事上，他们尽力了。

“罢了，此事再也休提，这是我与白帝城之间的事，与你们无关。”

该还的还，此事不该把他们牵扯进来。

“来得及吗？”玄苍冷声道:“晚了！从你叛逃白帝城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从你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你也知道白帝城有多强，老夫不想冒险了，你太危险！”

真正触动玄苍的是方白的杀意，那不是针对他的杀意，而是针对白帝城的杀意。

刹那间玄苍明白了，当年就不该把战神殿那些人送到白帝城。

“疯子，他是一个疯子！”

玄苍意识到，方白是要前往白帝城。

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等方白到了白帝城一切公之于众，他也难逃其咎，太危险！

“嗯！”

方白淡淡点头，玄苍的顾虑很有道理，换了他也会这么想，杜绝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危险。

当然是在有能力的前提下。

玄苍觉得自己有解决麻烦的能力，只要不蔓延至白帝城，都能解决。

“所以，你要对我下杀手？”方白问道。

玄苍沉声道:“老夫不想杀你，不舍得杀你，但如今由不得老夫，只怪你太狂妄，老夫还要继续活下去，等待下个机会。”

“你也是这么想的？”方白扭头看向羿。

“你不该这么做的！”羿长叹一声，似乎很是痛心。

方白可以理解，至少他们曾把自己当做摆脱的希望，如今要亲手扼杀自己的希望，心痛在所难免。

“好！”

方白大声道:“就凭这一点，我不杀你们。”

“你？”玄苍愣住，“不杀我们？”旋即笑了，放声大笑，比方白之前笑的还要大声，笑声中隐藏着丝丝失落。

羿没有笑，而是静静看着玄苍在笑，脸上流露出怪异的表情。

玄苍忽然觉得索然无味，淡淡道:“放心去吧，老夫不会为难战神殿，前提是他们不走出洪荒。”

方白对此深信不疑，战神殿不走出洪荒，玄苍没有动手的理由，“你又给了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哼！

玄苍冷冷扫向羿，“你想做好人，那就让我来做恶人。”反正在他看来，谁出手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