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贺老大人离开之后,赵小年立刻就见了汤博文。
汤先生最近也忙的不可开交,京城几日的变化就有过万卷的文档送到太子府来,尤其是皇上去了骊山,这批阅奏折的事情也交给了监国的太子殿下,那么多的折子殿下也不可能看完,只好由他和几个门客分批来看,然后整理出精要来再做汇报。
刚巧,太子殿下有空了,他便整理了文书过来报告。
“河东道的水灾已经有所控制,百姓们也陆续返回家中,知府徐锐正在部署。另外关于这个徐锐,已经积有六本参奏他的折子,告他办事不利,水灾应对不当,以致于出现了近六万逃难的流民,给各州县造成了很大的压力。这个徐锐是徐长禄的儿子,是徐长青的远侄。王中书的批注是,他恪尽职守,任内冤假错案较少,没有百姓上告的案子,建议留任不宜交付给吏部。”
赵小年凝重的问道:“他任河东知府多少年了?”
“十二年!”汤博文禀报道:“他是徐长青的远侄,在河东一直稳定,历任十二年治下一直太平,这一次还是因为黄河泥沙堆积过多导致河床升高之后造成的水患。徐锐前年就已经请奏批复一笔治河的款项,但是却一直没有批下来,所以今年发生……”
“降一级调任吧。”
“啊?”
不由看看太子殿下,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个决定下的草率,但是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来,似乎这是他深思熟虑的决定。
“是,端州林道使刚好有空缺,虽然是七品,但端州一线的林道极大,还是比较合适的!”
“嗯。”
赵小年点头应了。
“下一个,三部的堂官以及二十七位史令由李汉,徐森,廖一鸣牵头参奏新任中书令副使,今科状元苏卿文,在青楼不掏钱耍官威,还殴打老鸨调戏花魁,实在有伤国体,请求严惩。经查,此事属实!”
“嗯?”赵小年不由瞪大眼睛看向汤博文。
他面无表情的读完之后,放下文档,认真的说道:“此事是我亲自去调查的,苏卿文在婉月楼玩了两天,喝醉酒之后打了老鸨子的,还动……嗯……睡了,那花魁,身子都破了!”
汤博文把“睡了”这词咬的极重……
那是,这事情最重要的证据不就是睡了吗?不睡,这事情怎么都能想办法搞定,但是睡了,这就难办了!
赵小年久居青楼之地,对青楼的规矩那是如数家珍。
这青楼里的姑娘主要分红倌,青倌两种。所谓红馆儿的姑娘,那就是青楼里最常见的接客姑娘,可以陪着客人聊天娱乐,基本上按次数或者床来算价钱,而另外一种叫做青倌儿,那主要就是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多见的都是花魁,这种青倌儿们收费都是以时辰记,只陪客人聊天喝酒,但绝不做阶跃的事情。
但是偏偏有些人就好干一些坏事,比如赵小年这种,借着酒劲胡来,等事后了,才装作忏悔模样,花钱把那青倌儿给买回来。但是这样的做法其实是违法的,要不是凉州知府是他干爹,他绝对不敢这么干。
但要命的是,苏卿文居然把这套也学来了,这还在京城里就干出这等事情来!不用想都知道,他一定……
“他还打着您的名号,说是您的干弟弟,他爹是西京知府苏仁,是您干爹。那青楼的人说,不敢阻拦他。”
赵小年压低眉头:“这个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