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多事刚躲到床上藏好,就听门口“吱呀” 一声响,有人推门进来,那人快步走到床前,淫笑道:“让小娘子久等了,小僧这就来和小娘子双宿双飞。”正是空意和尚的声音。
他伸手掀开盖在布衣女子身上的棉被,忽见眼前红光一闪,心中陡然一惊,急忙向后跃开,右手臂处疼痛难忍,血流如注,半条右臂早已被倪多事用冥炎刀削了下来,倪多事暗叫一声可惜,空意和尚若是慢了半步,身子恐怕就要被倪多事斩作两截了,只因他见机的快,这才躲过一刀之厄,仅右手臂被削了下来。
空意和尚又惊又怒,脸色一阵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而下,就见一人从床上纵身跳下,手持红刃大刀,站在他的面前,空意和尚吓的退后几步,怒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他左手从怀中快速摸出一个瓷瓶,瓷瓶当中装有金疮药,当即洒在右手臂断折之处,撕下一片衣襟,裹住伤口。
忙完这一切,才向倪多事细细打量,见他面貌极为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心念一动,惊道:“原来你是昨日白天被狮王威震天抓回来的那位,你不是被我师父连同太乙教众道士关押在了白骨洞中么?如何会在这里?”
空意于昨日午间见到倪多事等人被关押之后,奉师父之命,去搜寻清纯少女,忙了半夜,才从北陵城中把那位富家小家带回山中,于昨日夜里空佛寺发生的事情毫无所知,他心知空佛寺中的白骨洞诡异可怖,里面被黑骷髅金鳞长老设置埋伏了不少歹毒无比的阵法,被关押在白骨洞的人,万不可轻举妄动,要不会死的很惨,连魂魄都无法逃生,他哪里能料到倪多事等人竟在一夜之间,破了白骨洞中的种种阵法,逃离了白骨洞。
这时陡然见到倪多事,更是吃惊,心中实在是难以置信。
倪多事见空意和尚身受重伤,心想这会我总不用担心你有多厉害了吧,将冥炎刀一指,问道:“臭和尚,你先别管我为何会在这里,我且问你,去空佛寺除了大门能进,可有什么其它的入口么?”他本欲一刀将空意和尚杀死,忽的想到:“这些和尚从外掳掠女子,自是不能从空佛寺大门外直接大模大样的进去,必定还有其它的隐蔽入口,以掩人耳目。”他想到这点,这才没趁机逼近,将空意和尚杀死。
空意和尚疼的厉害,眼珠乱转,盘算如何逃脱,听到倪多事问话,含糊说道:“有是有的,就怕入口隐蔽,你找寻不到。”忽的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粉红色手帕,往空一抛,一股粉红色的粉末洒了开来。
倪多事见空意和尚突然出手,心中一惊,鼻中嗅到一股香气,脑子忽然一阵眩晕,料知有异,急忙闭住呼吸,右手冥炎刀急挥而出,手臂却是突感酸软无力,冥炎刀挥到中途,落下地来。
他心中着急,就见空意和尚左手入怀,掏出刺死空忙和尚的那柄匕首,将刀柄夹在腋下,左手用力,抽出一把寒光耀目的匕首。一步步的走向倪多事,匕首末端指向倪多事的喉咙间。
倪多事只觉从匕首上传来一股寒气,心里暗骂:“这臭和尚当真狡猾可恶,这手帕定是他用来迷惑女人的物件,能使人酸软无力,瞬时晕倒。”他见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向自己喉咙刺来,心念电转间,急忙运使心火决,这心火决能调用体内和冥炎刀中的真阳之力,驱除毒质不在话下,当下周身上下冒出一股腾腾的热气,冥炎刀上火光流转,一股炙热的火焰几欲冲出。
空意和尚见此情景,大吃一惊,心道这小子当真邪门,连我的迷香散都奈何他不得,他见情况危急,急转身子,从门口冲出,奋起平生之力,拼命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转眼间穿过夹道,拐了个弯,身影消失在大石之后。
倪多事收起冥炎刀,举步去追,穿过夹道后,看到空意和尚的身影在林间转了几转,不见了影踪,有心要一路跟去,转念一想,屋内还有两个女子,在这荒山当中,不能不管,若是有什么野兽之类的前来,两个女子岂不是没命了,当此之时,还是救人要紧。
他想到这里,回转身去,重新走入屋内,见到那两个女子一个躺在地上,一个躺在床上,因中了空意和尚的迷香散,兀自沉睡不醒。
倪多事微一沉吟,走到屋外,双手从地上捧起一团白雪,分别走到两名女子近前,抹在她们的脸颊上,过得一会,两名女子果然悠悠的醒转了过来,两名女子只觉头脑眩晕,如在梦中,脸颊额头上传来一阵阵的清凉之感,渐渐的清醒了过来,环顾四周,但见那两名和尚已是不在屋内,只剩下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人。
两名女子略一凝思,知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救了自己性命,同声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但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倪多事笑道:“我哪里有什么高姓大名了,叫我倪多事就行,两位妹子这是打从哪里被那两名恶僧给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