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多事道:“九婴奶奶,等我把你送上山,在下山来取回天罡剑,也就是了,我把这柄天罡剑插入石壁之中,量来也没人拔的出来。”
九婴奶奶轻轻摇了摇头,道:“让你拿上,你就拿上,何来那么多的废话?”倪多事看她虽然身子虚弱,不过目光坚定,不容自己稍有辩解的机会。只得右手提着那把天罡剑,向山上攀去。
他左臂伸出,运天罡气于臂端,那罡气手臂伸展出十余丈长,看准一片凸出的山势峭壁,用天罡气形成的单手牢牢抓住,长臂一缩,便即来在那峭壁处,不过此处并不像是在深谷当中时,有苍松巨木,可以落脚,那峭壁处滑溜的紧,又无落脚之地,他背着九婴奶奶悬在空中,仿佛一根绳子吊着两人,来回晃悠。
倪多事心里想着九婴奶奶方才所说的话,运气于臂,尝试着从那生出的罡气手上,在化出一支手来,以便继续向上攀登,心中这么想时,那只罡气大手手背之上果然重又长出一只长臂,倪多事目光如电,看准方位,又攀住一处凸起的岩石,长臂一缩,又向上攀了数十丈。
九婴奶奶淡淡一笑,虚弱的道:“臭小子进步倒是挺快。”倪多事心中一宽,右手握住天罡剑,后背背着九婴奶奶,就这样不停的向上攀登,行动迅捷,好似灵猴爬山。
直过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在那半山腰中,面前云雾缭绕,视角也不似先前那般清晰,他长臂探出后,总是摸索许久,等到牢牢抓紧,在伸缩向上,已是大费时光,爬的越高,山风吹的越紧,寒气越重,九婴奶奶重伤之后,不能运用体内真气抗御寒冷,幸亏她手中紧紧抓着那火利子,一丝丝热气流遍她全身,虽然不能帮她治伤,用来暖和身体,那也是足够了。
倪多事攀援了这许多时候,于左手的罡气运用,也渐趋熟练,不过那山峰高不可测,面前浓云密布,更加的难以向上。
他心中惶恐,低头一瞧,脚下一层薄雾,早已攀登了不知几千丈高,忖思:“这要是一不留神掉了下去,非得摔成稀巴烂不可。”左臂力量减弱,爬的越来越慢,有心将天罡剑就此扔下,每每这念头稍一在心中停留,就听九婴奶奶在后喝道:“你要是将天罡剑扔了下去,咱们爬上山巅,一样的活不了,远的不说,那墨麒麟追了上来,你拿什么御敌?”
倪多事只得牢牢握住天罡剑,其实要让他舍弃天罡剑,内心深处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倪多事摸索着又攀了许久,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山风呼啸,四周黑沉沉的,不见天日,他心中害怕,回头说道:“九婴奶奶,现在在往上行,太也危险了,事到如今,进退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倪多事说完,不闻九婴奶奶说话,细细听去,耳边九婴奶奶呼吸细密深沉,原来早已睡着了,她流血过多,精力有限,又是遭逢大难,趴在倪多事肩头,怀中的火力子映托的四周暖烘烘的,九婴奶奶并不觉的寒冷,时间长了,困意袭来,终于沉沉睡去。
倪多事轻声叫唤了几次,九婴奶奶只是熟睡,并不回话,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心想:“你睡的倒是香甜,在这山间峭壁,可苦了我了,哎,这么凶险的地方,亏你能放下心来。”转念又想:“看来这是九婴奶奶信任于我,否则又怎会让我背在身上,爬到这绝险之地?我纵然粉身碎骨,也当送她到山顶。”当下鼓起劲力,左手接着向上摸索行进。
就这样一步一步,时间长了,难免气力衰竭,他所修炼的罡气凝而又凝,连通本身内息,慢慢的有些难以支撑,摸到一块凸出的尖石后,左手牢牢握住,攀在山间喘息,呼吸粗重,竟连山间的风声都要盖过了。
他左臂酸麻,看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劲风凌厉,又是一日一夜未曾吃饭,肚腹饿的厉害,倪多事喘息良久,这才渐渐平息,呼吸喘匀,心想:“怎的爬了半天,为何还不到山顶?这荒石山到底有多高?我现在劲力衰弱,在向上爬,可觉的吃力的多了,山间风声劲急,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我和九婴奶奶恐怕都会摔死。”
耳中听着九婴奶娘睡的甚是香甜,忽的想到:“我怎么把师父交给我的呼吸之法忘了?哎,看来是修炼返本还源功太过入神了。”当下依着邋遢老头儿交给他的法门,呼吸绵密深长,体力渐渐复原,他停歇片刻,便又摸索着前行,这一下力道源源不断,那左手罡气的运用法门渐趋熟练,向上爬的速度反倒变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