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剩下的十来个骷髅士兵刚跃出围墙,倪多事一晃身,早将一干骷髅连同那银盔银甲的头目拦住了,他肩上扛着天罡大剑,笑眯眯的说道:“各位这是要去哪里啊?”
那银盔银甲的小头目没料想倪多事身法如此之快,只一眨眼的时间,就将来路拦住了,他吃了一惊,急向后退,身后的十来个骷髅全都站在他的身后,惶恐不安,手握长矛,那长矛矛尖不住抖动,看来是被倪多事吓的不轻。
那姓皓的头目嘴巴打颤,嘚嘚直响,将手中的宝剑横在自己面前,颤声道:“你...你...你要干嘛?”显是色厉内荏,怕的厉害。
倪多事将天罡大剑一翻,拿在手中,轻轻掂了一掂,笑道:“你手中的这柄明晃晃的长剑倒是不错,不知比起我手中的来,又当如何?来来来,反正你早晚是个死,咱们先比比手中的兵刃,你的长剑要是能将我手中的天罡大剑劈断了,说不定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这姓皓的头目眼望倪多事手中的天罡大剑,看到此剑除了剑身长大外,剑身黑黝黝的,毫无光泽,剑锋又钝,心道:“我手中的长剑可是削铁如泥的利器,别看你的什么狗屁天罡大剑看着又厚又长,只要被我手中的长剑劈中,定当将你的什么狗屁天罡大剑劈成两截。”当下嘿嘿一笑,道:“如你所言,那咱们就试一试。”
他身后的十来名骷髅士兵大呼嚎叫,一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二是为了给姓皓的头目加油。
倪多事淡淡一笑,将手中的天罡大剑平身而出,叫道:“咱们也不用太过麻烦,你过来砍我,我手中的天罡大剑不动就是了。”
那姓皓的头目本来还在担心倪多事若是挥剑攻来,忌惮他那雄浑的力道,自己就算将他手中长剑斩断,到时势必也会身受重伤,然见他平端长剑,登时喜动颜色,急挥长剑,剑光霍霍,“唰”的一下,劈向天罡大剑,倪多事嘿嘿一笑,手掌略微向上一抖,天罡大剑稍稍动了一动,轻微无比,任谁都瞧不出来,“当”的一声响,那姓皓头目的长剑劈在天罡大剑上,突然断折,剑光一闪,半截长剑弹了起来,向后斜斜射出,无巧不巧,穿入了那姓皓头目的头中,只听他“啊”的一声惨叫,倒伏在地,在地上颤动几下,就此一动不动,死于非命。
其他的十来名骷髅亲眼见到,劈别人的人反倒自己死了,又听了那一声悲惨的呼号,全都心底一片冰凉,各自看了一眼,均想:“眼前这个少年打不得,此时在不逃走,还等着被宰么?”唿哨一声,转过身来,也不理会地上的那皓大哥了,径自四散奔逃,倪多事忖思:“这些个臭骷髅无非是去人肉山庄,那去人肉山庄的路径,我也走过一遭,倒也不劳旁人带路,留着这些骷髅士兵空自害人 ,放过了毫无益处。”长剑挥出,“嗤”的一声响,静夜中,破空声穿出数十里,那些逃走的骷髅士兵奔到半途,突然全都腰间断做两截,身子下面的两条腿兀自奔了十来步,就此摔跌在地,全都死了。
倪多事回身走入院落,看到满地的残骸碎骨,断矛长枪,触目惊心,心想:“我还是将这些骨头全
都埋起来的好,可别要在把老崔头一家人吓坏了。”
化出天罡大手,将满园的尸骸收入掌中,向那门上瞧了一眼,老崔头一家正隔着门缝观看,他们哪里见过这个,看到倪多事咔嚓咔嚓,一剑一个或是一剑三四个,将一干骷髅士兵杀的倒了一地,全都惊的呆了,又见到满院子的尸骸,哪里还敢开门?哆哆嗦嗦,话也叫不出来,想向倪多事道谢,手脚酸软,想开门也没那个力气了。
倪多事也不理会,哈哈一笑,喊道:“老崔头,这数十个骷髅士兵的尸骸我就取走了,你们一家在也不用害怕,我这就去把这群骷髅士兵的老窝给端了去,以后尽管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就好了。”
扛起天罡大剑,飞身出了院墙,又将外面的一干骷髅尸骸抓到手中,举过头顶,径自向前窜去,眨眼功夫,离的白洋村远了。
他边走边行,想找一个妥善的所在将这干骷髅掩埋掉,忽然见到前面道旁有一片林地,走将过去一看,林中稀稀落落,零星散布着数百堆坟头,竟是一片倘大的坟地。
这时已是深夜,星月微光,四周黑沉沉的,婆娑疏影,像是无数鬼怪的长手长脚,阴风阵阵,坟地中涌起淡淡的白雾。
要说在倪多事没死之前,独身一人深夜在坟地中走上一圈,那非得吓尿了不可,恐怕当即瘫软在地,心底里直念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胆小些的当时就要晕了过去。可是自他在阴间走上一圈,被封为太阳使,又蒙邋遢老头儿收为徒弟,几番奇遇之后,修为何等超卓,休说是一片小小的坟地,就是十八层地狱,也能扫荡一圈了。
他右手扛着天罡大剑,左手化出的天罡大手托着那些骷髅骸骨,大模大样的走进坟地之中,在坟地中走来走去,走去走来,似他这般模样,别说人见到,就是鬼见到他,举着一堆白骨在头顶,在坟地中这般闲溜达,那也非吓的鬼胆破裂不可,见了他也远而避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