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另墨面上仍是沉静淡然,甚是和善含笑。
但霆郎就是从他身上感到一阵肃杀的冷意。
谢南初跪倒在地压根动也不敢动,浑身上下尽是冰冷。
另墨徐徐上前,双手负后站于谢南初身侧低声道:“南初,你是长空之子霆郎亦是不能对你左右,但你记住,尽管是大神,那也是云来客栈之人,大家同气连枝,本座希望你不要心生异样,个人天赋气运皆有不同,是非生死都是天命,你要是看得透,也就罢了,但要是看不透……”
另墨笑意频生,但却是笑里藏刀,似是生死,也并非都是天命所归。
人意,有时候也是决定生死的一杆秤。
谢南初心知肚明此言何意,连忙俯首颤颤巍巍应和:“长老恕罪,弟子一定严守今日之事绝不多事。”
“今日——”另墨缓缓弯腰,伸出食指挑起谢南初下颚,看着面前与展长空八分相似的容颜微微笑道:“发生什么了吗?”
谢南初心下一沉,闭眼颓丧道:“秉长老,并未发生什么。”
另墨将人放开掌心一翻一颗丹药现于掌心。
“吃了它。”
谢南初知道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心下不住发颤浑身发麻。
他看向另墨不住叩首:“长老,弟子一定不会胡言乱语,请长老务必放心,一定会让今天的事情彻底在心里,烂掉。”
谢南初心下知道今天的事情没那么简单过去,但没想到另墨竟然要封口?
面前的丹药莹白之外似是裹扎一层朱砂红,仅是指尖大小一颗,却散发着浓郁药香,看着倒是上品,但其作用,他就不敢恭维了。
“此丹名为降落,上乘丹药,有活血清心之效,大多下阶修者入境之时心绪杂乱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但服用此丹,便可大概率避免此等祸事……”
霆郎眼看着另墨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实在是玩得一手好心理。
这老家伙要是放在以前他分毫都不会交涉,心机深沉似海,一眼不到底,实在是危险至极!
谢南初也是望着另墨手里的丹药微微发怔。
“所以,这是在,贿赂?”
不过心下这样想自然不可这样说,他缓缓抬手拿了丹药,望着另墨缓缓说道:“多谢长老赏赐,弟子一定谨记长老教诲绝无二心。”
另墨转身面对着北极雕像言笑晏晏,天下至圣至杰皆欲成圣,但下一任至圣,又将会是何人?
“降落顾名思义,此丹并非全是好处,也算是本长老对你的警戒,只要今日之事烂在心底自然是一切安然无恙,但若是今日之后,此事在宗内有第四人知晓,谢南初,你的降落之日,也就到了。”
另墨并未回身,只是一直定定地看着北极雕像。
若是细看,便会看到他眼底并无尊敬,甚至带着一些莫须有的恢弘战意?
谢南初却是傻在原地,看着掌心降落不由心下发难。
霆郎知道另墨自然不会为他杀了副宗主的女儿,但只要谢南初真吃了,那也就说明他这件事情,不会暴露了。
“好,霆郎吃!”
说罢谢南初仰头一口将丹药吞了下去,接着才朝着两位长老躬身。
“弟子乃云来客栈之人,尽管心怀大志,但绝无危害宗内之意,若有冒犯之处,望两位长老念在弟子年幼无知宽恕一次。”
墨城这才上前掌心灵息拖出,将谢南初扶起来才淡淡道:“你心性高洁,倒是果真是你父亲所出。”
说罢才甩了甩手身上早已是一身清爽,他对方外之人说道:“进来吧……”
霆郎见状还有其他人,这才俯首说道:“今日之事多谢两位长老,弟子就先退下了。”
“不必,刚入内门也正好需要诸长老认定,来都来了,那就索性一起办了。”
墨城说罢便抬手在霆郎身侧洒出一道灵息。
金光自上而下一一闪过,霆郎就发现身上折转之间再无半分污秽。
几年里,他从未觉得身上如此舒坦,活像是蒸了个桑拿似的?
谢南初却是看着霆郎出了神,方才霆郎一身污秽实在是难以入目。
此刻周身白衣若雪,墨发垂直腰间,衣领微微散开尚能看到一片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