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玮百思不得其解,想得脑仁都有些发疼了。
半个多时辰后,马车来到东城的私宅,早候在门边上的李贵、茗烟迎了上来,贾玮从马车上跳下,伸手指了指,“出了什么事儿,你们处置不了,非得我过来?”
“二爷,是这样……”李贵茗烟相互看看,李贵嘴唇抖动半天,就是不敢开口,茗烟机灵鬼,本来是想躲在一边的,见李贵如此,无奈之下,只得上前一步,附到贾玮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话还未听完,贾玮脸色便沉了下来,有如墨汁,站在一旁的车夫长随一帮人虽不明所以,但都悄然退开几步,担心二爷发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茗烟和李贵俩个是负责此宅院的,却是不敢退开,只得硬着头皮站在面前,低眉顺眼,目光不敢与贾玮相触。
“你们且留在此处,”贾玮向一帮车夫长随说道,接着没好气地吩咐李贵茗烟二人,“李云这厮人呢,你们带我去!”说着,便迈开大步,向宅院内走去,李贵茗烟二人急忙跟上。
留在原处的车夫长随们待他们走远,便是一番交头接耳,猜测宅内到底出了何事,二爷竟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这些人中好几个都嫉妒李贵和茗烟在此处管差,这时便说着风凉话,“呵呵,这宅子是好管的么,光想着当管家威风,银子大把,也不掂量掂量,自个有多少斤两……”
有几个厚道的便道,“他俩个打小便跟着二爷,我们这帮人来来去去的,换了两三茬了,哪个资格有他们老,二爷给他们好差事也是应当的,就算出了些错,这么大个宅院,哪能没点破事……”
还有几个就没这么客气了,瞪眼骂了回去,“你们这帮惫懒的,说这个道那个,用得着你们聒噪!他们俩个是比咱们受用些,那又如何,自己睁大眼睛看看,合府上下,除了那些管事的不算,哪个下人,有咱们得的银钱多?在二爷底下做事,你们若还不知足,还待怎的?”
……
第五进宅院内。
贾玮同茗烟、李贵穿过庭院,走上台阶,进入正屋正堂。
重重坐在太师椅上,贾玮向李贵道,“你刚才说,李云这厮在东厢内?带他来见我!”李贵答应着去了。
贾玮又望向茗烟,“给我找根鞭子来!”
茗烟不禁腹诽,刚才在门外,随便向哪个车夫拿根鞭子都行,非得到现下才记起来,不过腹诽归腹诽,还是走到那边屋子找去了。对于鞭子的用途,他自是猜个八九不离十,想想李云接下来的惨状,倒有些怜悯,但也觉得这厮挨顿鞭子也不冤,谁让他啥事都做得出来?
翻了半天,并未找到鞭子,茗烟只得出了院门,向第四进宅院走去,所有男仆小厮们,都住在那边的厢房内,其中便有车夫,便拿他的马鞭使使。
就在他出院门之时,李贵已将李云带至贾玮跟前。
李云耷头耷脑的,也知犯了大过,一见贾玮,便扑通跪下了。
贾玮咬牙切齿,恨得不行,霍地起身,便是重重几脚踹在李云身上,“你这厮干得好事!我没给你银钱么,青楼娘们多得是,你倒吃起了窝边草!若是传出去,我这宅子还要不要住了!”
李云半句不敢辩解,也不敢躲闪,不过他皮糙肉厚的,虽被贾玮重重踢了几脚,除了留下几个鞋印,浑事没有。
贾玮倒是累着了,喘着粗气,重新坐下,按了按额角。
这个李云,居然跟四个胖丫鬟中的一个勾搭上了,做成了好事,若非让李贵和茗烟及早发现,等到肚子大了,整个宅院都晓得了,闲言碎语传到附近的街坊,此事就不堪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