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檀越,我梅庵供的是地藏王菩萨,能解众生苦,能偿众生愿……庵院建成至今已近百十载,香火鼎盛,信徒广布,庵中藏经丰富,众尼潜心修行,乃京城一处清净佛国……贫尼清和,精通《地藏菩萨本愿经》,可为贾檀越的晨报撰写心得,广播此经,此经可消灾、免祸、求福,晨报若是刊登,自是功德无量……”
“师太,请用茶。”
俩人坐在办公房西面角落的圆几旁,刚刚落座,寒暄两句,清和师太便滔滔不绝地说着,此刻略略停顿了一下,贾玮趁势打断了对方的话,指了指茶水说道。
说实在的,他对清和师太的这番话,只是礼貌听着,前来拜访的主持所言,皆是大同小异,无非是本寺本观如何如何兴盛,本人又如何如何精通佛学道藏,多听几次,也就不以为然。
正如这位清和师太说的,什么香火鼎盛,信徒广布,一听就是夸大其辞,若真是如此,她压根不会此时求上门来。
京城有名的寺庙道观不都没来么?
当然,不以为然归不以为然,应酬功夫还是必要的。
既是当成商业谈判,舍去其他因素,一切更加简单。
“师太,梅庵冠以梅字,想必有其缘故吧?”借此当口,贾玮顾左右而言之,貌似饶有兴致地询问起梅庵庵名的来历。
此时火候未到,他自不可能主动去接对方的话语,倒是不妨闲叙几句。
“哦……我梅庵有一株数十年老梅,是首任庵主手植,庵院因此得名,原本的庵名静庵反而无人提起,到了后来,索性正式改了名儿。”见贾玮撇开话题,问到庵名上,清和师太微微一怔,含笑解释道,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是红梅吗?”贾玮追问道,梅花有不少品种,便从花色上分,也有几种,如洒金、宫粉、玉蝶、红梅等等。
当然,他这么问,却是因为拢翠庵中有十来株红梅,每年开花,煞是好看。
“贾檀越猜得倒准,正是红梅……贾檀越若有兴致,不妨等冬春之交时到我梅庵赏梅,贫尼扫庭以待。”
“师太客气了,到时一定叨扰。”贾玮随口说着,再次转过话题,“……听说师太的梅庵便在西城,不知在哪个街坊,距舍下远不远?”
“在五井坊施官人巷子内呢……倒是离贵府甚远。”
“五井坊啊……”贾玮笑了起来,“……在下西城所办义学,有一所正在五井坊内……”
“是么?久闻贾檀越兴办义学,慈悲心肠,不想其中一所义学居然就在五井坊内。”闻言,清和师太眉眼挑了挑,不失时机地恭维道。
“哪里,哪里,师太过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