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此时,朱旬必会将刘驽一把揽过来,笑说一声,“师弟,以后有师兄一口吃的,绝不给你喝稀的!”
刘老夫子听后都会哈哈大笑,“旬儿,我这个儿子跟你差得太远,只怕将来给你牵马都不配啊!”
朱旬虽然心中深以为然,嘴上却仍旧回道:“哪里!哪里!师父言重了!”
刘驽望着眼前的师兄,不知他是否还是从前那个朱旬,但有一件事儿却越来越明确,师兄的野心越来越大了。
以前的师兄只想着中举做官,如今却连杀人也在所不惜。
他转过头,不愿再看眼前的师兄。他的鼻翼扇了扇,似是闻见了甚么味道,目光随即落在了被吉摩德放在地上的那坛酒上。
耶律齐不惧朱温的威胁,他上前搭住刘驽的肩膀,“兄弟,今天哥们感谢你救了我一命。这个……这个比武大会的头筹就让给你吧!”
他这个人最看重比武名誉,肯将这个头等宝座出让给刘驽,乃是十分地痛惜。
刘驽动了动嘴唇,“不用了!”
他没有哪一刻如此时一般,觉着这比武大会的头筹是这般地不值一提,到最后竟成了互相转让的礼物。
朱温眼看自己要是再不使出点颜色来,自己的这个师弟和那耶律选怕是不会明白自己的手段了。
他手在脖子上一横,做出一个处决的手势。
那些全忠门人,和那些被收买的武林人士马上会意,纷纷动手,要处决手中的羔羊。
正在此时,一阵黄烟顺风弥散过来,闻者皆倒。
朱温见自己的计划还未实施,手底下的人就已倒成了一片,心中乃是大惊。他刚想转身看看,到底发生了甚么,只觉身子一阵酥软,不禁坐倒在地,再也无法站起身来。
铜马迎着黄烟大声地笑,他笑完之后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趴在地上不停地喘息。
耶律选看着他连连摇头,“没想到前一刻还那么嚣张的人,现在竟成了这样,到底是造了甚么孽!”
铜马无法站起身,他勉力朝七伤老人的头颅爬去,七伤老人的头颅一笑,就地翻滚,藏到了金顶道长尸身的背后。
铜马感觉眼皮沉重,再也无法往前爬动。自从被那七伤老人的头颅咬中一口之后,他便感一股腥恶之意从伤口处侵入体内。他心里明白,定是中了那七伤老人的邪毒。
七伤老人的毒性由他所练的“七悲拳”邪功而来,此功强行炼化人之七欲,在功法反噬之后,七欲便会化作乖戾之毒。
眼下铜马也被这种乖戾的毒素所侵染,他感觉胸口一阵发颤,眼前模糊成一片,遥遥地似是有一个红影走来,他吃力冲着那红影招手,“安娘,是你,你快过来,我感觉好辛苦!”
那个红影果然好似走近了几步,他又赶紧拼命地摆手,“不,不!你别过来,朝廷大业要紧,铜马死不足惜!”
无数种不同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翻腾,不停地来回倾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