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刘驽竟能硬接下自己的这一剑,心中倍感诧异,收剑入鞘,笑道:“在近二十年来的后辈中,能接下我这一招的,你是头一个,不枉我允许你在集武阁中学艺三年。”他顿了顿嗓子,“只要你肯加入大内隐卫,我便饶你不死。”
刘驽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怒道:“恐怕不能如你所愿!”
他转身即走,步伐因受伤而有些沉重。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夔王阴恻恻地说道。
他身为一代武林宗师,看得出眼前此子前途无量,若是不肯归于自己,将来势必成为极大的隐患。
“不怕。”刘驽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夔王望了眼当空明月,幽幽地叹息一声,唱道:“只可惜当日少年郎,如今誓难守……”
田令孜、铜马还有一众大内侍卫闻之色变,他们都知道夔王有杀人前爱唱曲的习惯。
刘驽听见了夔王的歌声,但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下。眼下整个皇宫大内,除了夔王之外,没有人能拦住他离开的步伐。
夔王娇媚的眼角显出一丝厉色,看得出他已经动了杀心。他右手紧扣剑柄,欲拔剑杀人。
可是几番用力之后,他身子往前踉跄了几步,剑却始终未能出鞘。
他感到四肢瘫软无力,丹田中提不起丝毫真气,心中不禁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自己中毒了!
他双颊带红的娇媚脸色转瞬变得煞白,也不知是因为毒药的缘故,还是硬生生地气得。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陷在一个后生手里。
“你们都走吧!”他冷言向周围的一众大内侍卫说道,同时右手紧捏剑柄。如果那个刘驽胆敢趁机返回,他拼着毒素入心,也要将其斩杀,只不过事后疗伤去毒要多费一番事儿罢了。
一众大内侍卫听后急忙离去,只剩下四名侍卫和被搀扶的铜马和田令孜二人。
“你们当真没听懂我的话么?”夔王疾言厉色道,再也顾不得甚么风度。
“不敢,不敢!”田令孜忙道,接着赶紧向铜马使了个眼色。
两人在侍卫的搀扶下急匆匆地离去,再不敢多逗留片刻。
夔王李滋见所有人都已离开,方才松了一口气。他连点身上六处大穴,就地盘腿坐下,开始运功排毒。一粒粒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将他脸上的脂粉冲刷开条条痕迹。
“好奇怪的药!”他气喘吁吁地自言自语道。
要配制出这种连他都注意不到的怪药,必须对毒理有十分之深的钻研方可。无论如何,他也无法相信这等怪药会出自一个少年之手。
这个刘驽背后必然有高人在支持。他隐隐想到那个娶了苗疆毒女花三娘为妻的王道之,难道这一切都是王道之授意所为?想到这,他感到背后开始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