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哭喊的食客、伙计还未来得及反应,皆已在热浪中化作灰烬。
袁极雁大怒,“你大胆!”
道道真气自她周身透出,使大遮幕的范围陡然增加到百许步,将整座酒肆自下而上囊括其中。
大遮幕内,唯她独尊!
只见她一掌推出,司马第七不敢硬接,脚下一纵,整个人向后撞破酒肆墙壁,逃了出去。
幸亏她出手及时,藏在别屋的几名伙计和厨子尚且存活,颤抖如筛糠。
她大声问询:“小豆煮鱼可曾做好?”
大遮幕内由她做主,她可以将声音传至任何人耳内,同时也可以令其余人毫无觉察,
刘驽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晓内情。袁极雁刻意用大帷幕护他周全,虽然外界闹得天翻地覆,他甚至自始至终未感受一丝震动。
一名伙计颤颤巍巍地走到袁极雁面前,趴地求饶,“回禀客……客官,小……小豆煮……煮鱼大约还需半个时辰,请再等等!”
袁极雁长叹一声,“你速下去看菜,不要误事!”
由她真气化成的大遮幕包裹着酒肆在空中划落,飘了一段路即将要坠地,地点乃是灞水岸边的一段河滩。
有伙计望向窗外,绝望地大喊:“要死!”
酒肆若是落地,必然会与四分五裂,届时里面的人实难存活。
袁极雁衣袖横拂,成千数万簇拥着酒肆的龙虎豹齐声嘶吼,改变了酒肆的划行方向。
砰!
酒肆坠落在灞水之上,激起滔天浊浪。屋内的几名伙计和厨子吓得嗷嗷直叫,眼睁睁地瞅着巨浪排山倒海而来,马上就要从窗户涌将进来,最后都被袁极雁真气所化的大遮幕尽数挡落。
这座酒肆好似一艘巨船在茫茫河水上漂流,很快来到灞水与黄河的交汇处,进入黄河水道后继续向东而去。
距离漂浮的酒肆不远处,一支竖着米斗会黑旗的舰队在广阔的黄河水道上不徐不慢地航行,始终与酒肆保持两百余步距离。
司马第七站在主舰船头,手摇纸扇,他只需静静等待便可将胜利纳入囊中。他久为袁氏家臣,深谙三圣功的优缺点。以袁极雁现在的修为,维持此等可包裹整座酒肆的巨型大遮幕绝难持久,可若是袁极雁不继续维持,酒肆则会立刻被他攻破。
他不明白袁极雁为何执意要和那刘驽吃一顿甚么小豆煮鱼,但他可以看出,袁极雁内心执念很重,绝不会放弃其二人共进的这一餐饭。
他司马第七只需以静制动,等待袁极雁耗尽功力,再上前问罪,必可轻松奠定胜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