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掌相交竟然无声无息,对于这个结果,连司徒烨本人都感到有些意外,他的开山伏魔劲本就是以刚猛而威镇青林城,怎么一这掌接触到对方手掌后会全无声息?
不过,自己雄厚的掌力,打在对方看似软绵绵的手掌上时,竟然感觉对方内力似乎非常的虚弱。
司徒烨微一愣,随后心中一喜,难道这小子一直在硬撑,其实早已经油尽灯枯了?
看你刚才大言不惭的样子,还以为你真有什么惊人的本事呢,既然是这样,嘿嘿嘿,那你可怪不得老夫了。
随即,他将后续的内力毫不留情的攻了过去,他认为这一掌就能将秦昕打得骨断筋折,直接飞出去场外去。
可是没想到对方的内力竟然衰而不竭,自己的浑厚的内力竟仿佛毫不受力的,打在了棉花上一般,软啪啪的,根本就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而且自己接下来不管再注入多少内力,这种感觉都没有丝毫改变。
“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烨大惊失色,他万万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司徒烨一生和人厮杀无数,各种场面就见过,当然知道这种结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的内力比自己的强大的太多,轻易的就将自己的内力给化解掉了。
自己的内力就好比小溪小流,对方的内力就好比大江大河,只有这样,对方才能将自己的内力如此不显山不露水、举重若轻的给化解掉。
也只有这种情况才能解释,为何自己的掌力和对方的掌力相碰,会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可是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这完全有悖常理,一个后辈小子,怎么可能比自己的内力还要雄厚。
司徒烨当然也知道,内力可不是投机取巧能修炼出来的,那是需要经年累月,长时间不断的刻苦修炼积累才能积累出来的,而且若是没有好的武功心法,有人终其一身也修炼不出多少内力。
这小子看着最多也就二十岁,怎么可能会比自己的内力还强,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也不由得他信或是不信。
而且现在司徒烨已经是骑虎难下,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催动内力进攻,否则自己的内力一减弱,对方的内力再趁势攻过来,自己那就必死无疑了。
正当司徒烨惊疑不定之时,突然感觉秦昕手掌上传过来了丝丝的寒气。
他的掌心和这丝丝的阴寒之气一接触,心中莫名的一颤,他刚才搭过方飞鹏的脉,感觉方飞鹏体内就有一股寒气,原来他身上的阴寒之气是秦昕逼入他体内的。
如此阴寒的掌力还是司徒烨第一次见到,心中不由暗自猜测,难道秦昕修炼的是阴风掌、尸阴掌或阴冥掌之类的邪功?
一般的武功都讲究阴阳调和、中正平缓,这种一味取阴的功法,虽然修炼简单,攻敌也有奇效,但是练久了必会伤其脏腑。
可是看秦昕面色红润,又不像脏腑受伤的样子,但是不管他是不是练的邪功,司徒烨一感觉到这股阴寒之气,不由的警惕之心大起,连忙运起内功全力的抵抗。
可是秦昕的传过来的这股寒之气,初时还像涓涓细流,自己尚且还能应付,但是这股阴寒之气却仿佛,没完完了的攻了过来,成了惊涛骇浪一般,源源不断。
司徒烨冷汗直冒,此时他已无心多想,知道自己的小命已悬于一线,只能拼命的将自己全身的内力注入右掌,可是即使这样,自己的内力在这无穷无尽的阴寒之气面前,也实在显得是太孱弱了一点。
就在司徒烨前力不继后力未生之时,秦昕的阴寒之力却是非但没有减弱,反而直如排山倒海一般压了过来。
司徒烨心中一惊,感觉眼前一黑,气血一阵的翻涌,接着喉头一甜,一股鲜血从胸腔涌了上来,他咬紧牙关,紧闭双唇,强行将这口鲜血咽了下去,他知道这口鲜血要是当场吐出来,他一世的英名可就全毁了。
“卡擦擦”几声轻响,司徒烨右手臂的上下臂骨已经全部断裂开来,他暗叫不好,满脸的惊惧,心如死灰,他知道若是这股阴寒之力顺势攻向自己的心腹,自己这条老命就彻底的交待在这里了。
“老夫纵横一世,万万料不到,今天居然会在阴沟里翻了船,死于了这个毛头小子的手下,罢了,罢了,所谓山外有山,老夫原来一直是坐井观天罢了……”
可是就在司徒烨万念俱灰之时,秦昕汹涌澎湃的阴寒之力,却一下子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仿佛根本没出现过一样,司徒烨感觉手上一松,两人的手掌自然而然的分了开来。
司徒烨大喜之下,暗松了一口气,知道是秦昕手下留了情,没有当场要了他的老命,而更让他心惊的是,秦昕竟然能将体内的这股阴寒内力控制到如此自如的程度,他当然知道内为越多越难控制,能将内力控制到这种程度,简直有些骇人听闻。
秦昕一来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二来也不想结怨太深,毕竟自己不能在青林长待,所以他才没有下杀手,而是手下留情的骤然间撤回太一阴气,然后收掌后退一步道:“司徒掌门,承让了。”
司徒烨暗一提气,感觉此时体内真气仍然混乱不堪,血气翻滚不定,他强压下一口气,勉强的说道:“真是后生可畏呀,多谢贤侄不杀之恩。”
司徒烨也算是一代枭雄,胳膊断了数截,竟然连哼都没哼一声,而且这句话语气诚恳声若洪钟,仿佛是故意让在场的人听到一般。
“什么?刚才那一掌难道是司徒掌门吃亏了?”
“不可能吧,司徒掌门竟然说多谢不杀之恩?这怎么可能……”
“简直是难以置信。”
“今天发生的事说给谁听谁也不会信啊。”
…… ……
刚才秦昕和司徒烨对的那一掌,说起来时间很长,可实际上也只有短短的片刻时间,直到司徒烨开口认输,人们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