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修沉这时已经顾不上这些,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捧住她的脸。
触碰她时,薄修沉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僵硬,他眉头拧得更紧了,声音却越发轻柔:“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梁千歌怔怔的看着他,半晌,目光移到他额角的地方,看着那处已经凝固的血液,音色干哑的问:“很疼吗?”
薄修沉闭上眼睛,将她紧紧抱住,下颌抵着她的头顶,吻着她的发间,一下一下的说:“不疼,一点都不疼。”
梁千歌被他温热的体温包围着,身体终于有了些软化,可她没有说话,一句话都没有说,始终安静着。
过了一会儿,薄修沉轻轻的将她放开,却看到她满脸是泪,竟然一直沉默的在哭。
这是薄修沉第一次看到梁千歌哭,或许,这也是成年后,梁千歌的第一次哭。
他的心仿佛被谁拉扯住,细细密密的发痛。
他捧住她的脸,仔细又虔诚的倾身吻住她的唇瓣,沙哑的说:“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梁千歌却在这时咬住唇,扁着嘴圈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怀里,死命的摇头。
薄修沉将她抱着,掌心顺着她的背脊慢慢的抚滑,视线却转向了露台外面。
目光,阴沉冷戾。
——
蔡兵华没有死,被送去了最近的公立医院,但初步看来,情况应该并不乐观。
警方将别墅封锁,保镖绑匪们都被逮捕,有伤的送去医院,没伤的直接带回警局录口供。
作为受害者的梁千歌,与同样带有伤势的薄修沉也被送往就近医院。
医院。
梁千歌看着自己对面床上,正被一位中年医生按着处理伤口的薄修沉,紧张的问:“真的没事吗?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脑震荡什么的,要不要做个脑内扫描啊?”
中年医生一边消毒伤口,一边第不知道多少次回答身后这位呱燥的女患者:“他只是擦伤,没多严重,倒是小姐你,刀伤十二处,撞击伤三处,还有手肘关节错位的现象,还有轻微内伤!一会儿包扎完,你还要住院!”
梁千歌闷闷的望着薄修沉,试图跟医生解释:“他出了车祸……”
中年医生转过头来瞪她:“但”
梁千歌觉得医生可能生气了,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薄修沉这时处理好了,他从病床边起来,走到梁千歌身边,摸着她的头发说:“有安全气囊,真的没事。”
梁千歌仰头望着他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怀里。
薄修沉便这么拥着她,掌心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后脑。
“咳咳。”医生收拾完东西,转身拿着病历夹,拉开隔帘,对外面的护士说:“带这位患者去做内脏扫描。”
薄修沉拍拍梁千歌的肩膀。
梁千歌坐起来,抿着嘴,被护士小姐带走。
她走后,薄修沉目光沉了沉,先跟医生确定了梁千歌的伤势,确定她都是些皮外伤,好好调养不会很严重后,稍微松了一口气,又朝外面的警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