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爻道:“公孙大哥,在酒馆里,你替我买酒。现在看耍猴,你又替我出赏钱。你时时替我破费,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公孙羽道:“兄弟,这算得什么?别多想。”
萧爻苦笑道:“公孙大哥,你这么做,是想保住珠子,一颗也不少。不过你花费不起的,我待会儿会买猴,你若是还拦着我,不让我用珠子换,你至少要出十两黄金。”
公孙羽笑道:“十两黄金,并不是太多。”
萧爻问道:“你到底有多少黄金?你的黄金怎么来的?”
公孙羽道:“有得花你就花,你记住,问得太多的人,通常不会长命。在江湖中,要想活得久一点,最好什么也不问,什么都不管。”
公孙羽又以大哥的口吻跟萧爻说话。在他看来,这么教导萧爻是顺理成章的。他的话就是至理,所以在说出之前,先提醒萧爻要记住。
萧爻很无奈。但觉得公孙羽处处透着神秘,又狡滑得像一条狐狸,让人莫测高深。但觉得对他有些反感,甚至不想跟他有所交涉。
这时候,侯景仁走了过来,围观的人也将散尽。这位流落异乡的江湖耍猴人,也正要收拾家伙,去下一个市镇,表演猴戏,幕钱回乡。
侯景仁见很多人都围在大树旁,将那白猴挡住。但人人都没有敌意,似乎只是随便一站,也不是有意挡着自己,不让自己过去抓猴子。就算如此,侯景仁也可以绕道,绕过众人,也能抓到猴子。如果选择绕道,就等于当面认怂。
侯景仁便抱了抱拳,打着山东口音说道:“各位朋友,请借步。”
萧爻道:“侯老板,适才见你试演了猴拳,当真是大开眼界。”
侯景仁审视着萧爻,见他并无敌意。便说道:“俺是流落在外,无钱回乡,当街耍猴,实是不得已而为之。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萧爻道:“在下萧爻。”
侯景仁看着萧爻,心中思量:“江南一带,有不少成名人物,其中并没有一个叫萧爻的。”
他既知萧爻并非成名人物,心下就不怎么重视。侯景仁道:“萧兄弟,你有什么事吗?”
萧爻道:“在下斗胆,要跟侯老板做笔买卖。”
侯景仁是个流落异乡之人,全靠着耍猴,从江湖朋友那儿得些资助,勉强能求个温饱,迤逦回乡。他周转数月,却从来没遇到过要跟自己做生意的人。听萧爻要跟自己做买卖,不由得心想:“这少年一来就夸俺拳耍得好,又说要做买卖。则莫是要拜俺为师,跟俺学拳吗?那可好得紧,他若真个里要拜俺为师,俺把拜师费抬得高高的,就有钱回家了。”
侯景仁喜道:“小伙子,你要做买卖,是想拜俺做你师傅?”
萧爻道:“这倒不是。”
侯景仁听萧爻不是拜师,那幻想立即泡汤,耷拉着脸。道:“你想干啥嘞?我可没闲武夫跟你唠嗑。”
萧爻笑道:“你不唠嗑,俺也不跟你唠嗑。俺想买你的白猴。侯老板,你开个价吧。”
侯景仁听萧爻竟是要买白猴,心道:“这白猴本来也不是俺的。驯了多时,它还是羊毛炸风的。现在又被俺打伤,耍是耍不得了,若再带它上路,一路上还得养着它。多余添些麻烦。”
侯景仁道:“买是买得,这价钱嘛。俺养了许多时候,也不容易,这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