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驼背正砍出一刀,晃眼看到萧爻刺来的干柴,吃了一惊,忙回刀自救。
这一来,他攻向许佳玲的刀招就半途而废。
许佳玲得这点空当,终于脱离了险境。
赵驼背忌惮萧爻从旁搅和,一时没再攻击。
许佳玲缓了口气,刚才萧爻赞美她的那番话,她听得很清楚,心中颇感欢畅。却向萧爻瞪了一眼。道:“早知道你仍是一开口就胡说八道,等他砍死算了。”
萧爻见她俏脸生嗔,煞是可爱,虽是责怪自己,但关爱之情可见一斑。心下十分感激。却道:“许姑娘,在下可没敢说假话。你说我胡说八道,那也可以,除非你不承认自己是美人。”
许佳玲听他不停地夸自己美貌,心下甚喜。却道:“我本来就是丑八怪。”
萧爻听她尽说反话,似乎是故意跟自己顶撞,倒也不着急。道:“走遍天下,也找不到有你这么漂亮的丑八怪呢。”
许佳玲忍不住悠然一笑。道:“丑八怪还有漂亮可言?”
萧爻见自己终于逗得她笑,心中甚是欢慰。忽然想起,当天在许家后院,自己初见许佳玲,便口没遮拦,惹她生气。几天不见之后,不知为何,她对自己的态度大为好转。
萧爻心想:“那天的事,不知她是否还生我的气呢?”
正想询问,转头看去,见许佳玲面露喜色。忽然又想:她心情正佳,若拿这些个破烂事问她,惹她不悦,就大煞风景。
许佳玲亦向萧爻看去,两人目光相接,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对方仿佛有许多话要问自己,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却听赵驼背道:“姑娘剑法不错,不知姑娘跟这小子有何关系?”
许佳玲还没发话,萧爻立刻抢过话来。道:“驼背兄,我看你不如先把驼背治一治。我跟许姑娘认识的事,就不劳烦你来操心了。”
赵驼背哼的一声,向萧爻冷瞥一眼。心道:“这姓许的姑娘不顾命的救这小子,对这小子极好,不知是看上了他的哪点好处?她若不来,我早已杀了这小子。她剑法很高,光是对付她就不容易。这小子再在旁边打我闷棍,使我腹背受敌,那可糟糕。”
赵驼背心生一计。道:“姑娘若跟这小子只是泛泛之交,无深厚交情的话,犯不着以自己性命,为这小子挡刀。”
许佳玲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跟萧爻只有一面之缘,当天在自家后院,与萧爻有过不愉快的争论,刺了他一剑后便不欢而散。为这事,不知后悔过多少次。在自悔自责之中,又慢慢想到他的好处。他真诚,正直,有话就说,他说要做自己丈夫,也许只是在嘴上讨点便宜,压根就没有害自己的心。为何当时就那么生气,要刺他那一剑?
他走的时候,明显不高兴,其实自己更不高兴。跟他之间,当真算不得有深厚交情。这次救他,若说全是因刺伤他之后,便想弥补,才出手的,似乎这理由并不充分,有点过于莽撞。可当看到他身陷危机,性命攸关时,却情不自禁的担心他的安危,奋不顾身的要救他逃脱险境,才是自己最本真的一面。
许佳玲看到赵驼背身上的飞鱼服,便想到孙云鹤等人欺辱许佳琪的事,不由得大为恼怒。道:“救不救他,全是在我。锦衣卫当中就没有一个好人。”
赵驼背道:“我只知尽忠朝廷,履行职分。是好人还是恶人,不是你说了算的。”
萧爻道:“赵驼背,许姑娘的话总不会有错的。你是锦衣卫总旗,比一般武士更坏五倍。对你而言,这辈子要想做好人,那是强人所难了。”
赵驼背道:“我履职尽责,忠于朝廷,忠于大明。哪像你这反贼,背叛朝廷,公然拒捕不说,还污蔑朝廷命官。”
萧爻道:“赵驼背,这背叛朝廷的罪名是你无故加给我的。我一介草民,并非公门中人,如何说得上背叛?既然这罪名不能安在我头上,你无故抓我,那就是滥用职权,坑害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