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个颇为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洛掌门,我三天前收到你的信函,就率同五十名弟子,来供差遣。那五十名弟子均是千叶门中最杰出的探访高手。就是朝廷里的锦衣卫密探,寻访之能,也未必就有及得上他们的。”
萧爻心道:“千叶门?探访讯息的能手,锦衣卫密探当真也及不上他们吗?”又想:“江湖中竟有千叶门这种专门打探消息的门派,而我居然此时才得知闻。”
只听洛天舒接着说道:“百枝千叶,无所不能。贵门探访讯息之能,在下也早有所闻。我金刀门徒众稀缺,人手不够。因此上,在下才写信知会聂门主。便是想借助贵门中的探访高手,将萧爻的藏身之所找出来。然而,三天过了,聂门主并没有给在下带来一点好消息。”
萧爻心道:“洛天舒为了找到我,竟然请了千叶门来帮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又是何必呢?我跟金刀门本来就无仇怨的。”
又想:“他们找我已找了三天,我这些天一直在城北的山洞中休养,才避开了千叶门的搜索。”想到此处,又不得不感激催命婆婆,是她将自己带去城北荒野中的山洞里,不但养好了伤,还避开了金刀门和千叶门的搜寻。又想:“纪前辈和嫣儿会去哪里呢?”
萧爻想了想,也没什么结果。深吸了口气,紧身收腹,变得身轻如燕。轻轻一滑,滑到屋后的一株大槐树上。透过天窗,向里屋斜斜地凝望过去,整个大厅便全在萧爻眼下。见洛天舒端坐于议事大厅的主位,以探视的目光望着左首边的人。
那人须发花白,年龄在五十五六岁左右。身穿一件灰色大氅,身形干瘦,脸上略有些干瘪,而神色干练。一对豆粒般大小的眸子里时时闪现精明练达的光芒,坐在左首的一张太师椅上。
洛天舒面带疑色,正瞧着那老者。那老者面不改色,透着一股十分沉静的神情。仿佛一尊看淡了世事的雕像,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事是值得惊奇的。萧爻心道:“这老者想必就是千叶门的聂门主了。”
却见那聂门主道:“洛掌门还请稍待,等会儿,那五十名千叶门门徒便会前来报讯。届时,他们此行的结果如何,便一问可知。”
洛天舒舒了口气。道:“我想聂门主不大能理解我的心情。”
聂门主眸子微微一抬,随即又恢复常态。道:“能明白自己的心情,对许多人来说,已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了。要理解别人的心情,更谈何容易?不过,若是洛掌门心情不好,不拿在下当作外人,肯对在下及诸位朋友一诉衷曲。那在下是十分愿意洗耳恭听的。”
右首边有一人忽然说道:“洛掌门要是有什么郁闷之事,不防与在下说道说道,要在下洗耳恭听则可。若说要我们理解你的心情,这事是万难办到的。”
萧爻歪过头,向说话之人看去,见那人身形微胖,身穿道袍,手持拂尘。正是在灵隐寺中为自己喝过彩的那人。记得纪诗嫣曾说过此人的名字,此人名叫项坤。心道:“项坤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