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环山心想:“得他相助就够了,其他人不用也行。”
萧爻心道:“不知他会请我做什么?”见绍环山脸露喜色,眼光移视着身旁的童威,不禁心头一震。又想:“莫非他要我帮他收服鳄鱼帮?哎哟!这事如何能答应?可我已答应帮他的忙,又怎能当面推辞?糟糕,糟糕。”
绍环山见萧爻脸上显出沉思之状。道:“萧兄弟在想什么呢?你若不肯答应,我绍某人也不会强迫。”
萧爻吃了一惊。心道:“此人眼光锐利,什么也不会放过,他竟然看出我在沉思。”道:“绍二当家有什么要求,不防就请说出来。在下若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
绍环山道:“好说,好说。这事最简单不过了,你一定能办到的。你来了这许多时候,刚才我帮李春阳李兄弟说出的大义,你全都听到了吧?”
萧爻道:“在下全都听到了。”
绍环山道:“李兄弟申明司空帮主的大义,那是为大家着想。不想童帮主不但不赞成,反而要与我们为敌,阻碍这种好事的推行,真是不应该啊。”
萧爻听到这里,已明白了一半。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却听绍环山道:“所以,我想请你劝劝童帮主,劝他回心转意。萧兄,你武艺高超,若是用嘴劝不了童帮主,用武功一定能劝下童帮主的。萧兄弟,男儿汉大丈夫,一诺千金。你答应过要帮我做一件事,此间众多好汉可是人人都听到的,你若是反悔,也未尝不可。不过从此以后,江湖中人会如何评价萧爻,那就、、、、、、嘿嘿、、、、、、嘿嘿。”
绍环山嘿嘿嘿一笑,那意思不说也明。你若是反悔,也不是不可以,我也不会强求。只是你既然先答应了,又当面反悔,江湖中人从此以后,必定将你当作一个没有信义的人。
冷玉冰看着萧爻。心道:“绍环山真是奸诈,萧公子中了他的计。”
童威冷冷地看着萧爻。先头听得萧爻并非漕帮请来的帮手,便觉得与漕帮争斗的事,与萧爻无关。到后面,听到萧爻曾欠下绍环山的一个大人情。又当面答应要帮绍环山做一件事来报答。就隐隐觉得此事将对自己不利。待听得绍环山直接说出,随即便看出萧爻中了绍环山的借刀杀人之计。
童威心想:“我原本以为与萧爻拉不上关系,想不到,萧爻说话没用脑子,被绍环山糊弄一番后,中了他的计。”
见萧爻低头沉思。童威道:“你既然欠了漕帮的人情,现下人家要你还了,要你来与我鳄鱼帮为敌。你怎地还不出手,还犹豫什么?”说完,亮出大刀,指着萧爻。童威见萧爻中了绍环山的奸计,心下气不过,竟然催萧爻出手。
萧爻抬起头来。道:“童帮主,你别误会了。”向绍环山看了一眼。道:“绍二当家,你的请求,在下不能答应。”
绍环山一听这话,脸色一变。嘶哑着嗓子道:“很好,很好!”这两句‘很好’从他嗓子里发出来,叫人听了后,竟忍不住要打冷颤。绍环山见萧爻推辞,实是愤怒已极。
童威委实料想不到,萧爻竟会临时改变主意。这一变故,竟连冷玉冰等人也均是始料未及。萧爻刚刚才答应了绍环山要帮他做一件事,来回报绍环山送艇之恩。可答应下来还只半刻,萧爻就又改口。这改变也实在太快,如此一来,岂不是自己承认了自己是全无信义、出尔反尔的小人?
冷玉冰看着萧爻,越看越糊涂。暗道:“萧公子,你刚刚答应了人家,怎么突然就又反悔不干?哦,难道你看出了绍环山的诡计?”
在场众人,只有李翠微对萧爻了解得较多,只有她不以为怪。
萧爻凝立当地。他没有辩解,为什么不肯答应绍环山的请求。萧爻看着绍环山。道:“绍二当家,在下欠了你的人情,早晚会还你,却不能与童帮主为敌。”
漕帮帮众中,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忽然跃了出来。怒喝道:“你这卑鄙小人,说了话就立即不认的无耻之徒。我先杀了你,为武林除去一害!”
那人跳了出来,唰的一声,举刀向萧爻头顶上砍落。刀势劲急,这一刀砍得十分快。
萧爻反手一抓,竟抢在他刀锋砍落之前,一把抓住了刀背。他根本没抬头看过持刀之人是谁,也没看过那刀的来路。但仅从刀风声中,判断出刀砍出的方位。随手反撩,竟能又准又稳地抓住刀背。
众人见萧爻这一手使得十分随意。却又不得不佩服,他听声辩位之能,实已到达精准无误的境界。
那人的刀被萧爻夹在手中,他立即用力抽回。连使了三次劲,涨得满脸通红,却纹丝不动。
那人喝道:“放手!”
温仁厚上岸后,一直往漕帮帮众中寻找仇人李初来,他仔细辨认了许久,未敢确认。听到那汉子喝止萧爻的声音后,从声音中认出了李初来。
温仁厚指着那汉子。喝道:“是你这王八蛋。李初来!”
那汉子正是李初来。李初来向温仁厚看了看。道:“你是谁?怎么知道老子的名字?”
温仁厚道:“去年十月初三晚间,钱塘江边。你与七个贼人蒙着脸,劫我的药材,抢去我身上的两万两白银。你这王八蛋的声音,你这王八蛋的名字,我死也记得。”
李初来向温仁厚仔细看了看,恍然一惊。道:“是你这穷酸文人,你还没死吗?几个月不见,你怎地落魄到成这副样子了?当时抢你的还有七个人,你怎么不找他们,专门找我?”
温仁厚道:“你这天杀的贼,你还有脸说?要不是我听过你的声音,又听过其他人叫过你的名字。我这桩冤案,只怕永远也查不出了。”
李初来去年抢劫温仁厚的时候,是蒙着脸干的。同伙中有人喊过他的名字,温仁厚因此只知道有李初来。
温仁厚被抢的时候,刚向刘笔惕借了钱,准备借来发财,那时他意气风发。被抢之后,意气消沉,几个月下来,几乎成了乞丐。虽是同一个人,但前后变化颇大,李初来也是认了半晌,才认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