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天赐见萧爻的脸上充满了愤懑。心想着他的父亲萧中泰是死于柳生十二郎之手,他痛恨仇人,这也无怪。道:“柳生十二郎原是个野心勃勃的人。还不到十岁,他便投在东瀛伊贺派学习东瀛忍术。”
萧爻对柳生十二郎充满了愤恨,但此刻仇人不在眼前,心知愤恨是不能报仇的。愤恨之情稍减,脸上的愤懑之色也渐渐消退。问道:“东瀛忍术?前辈,那是什么武功?”
关天赐向萧爻瞧了一眼,见他满脸好奇,嘿嘿一笑。道:“想不到你对东瀛的功夫如此有兴趣。”
萧爻道:“前辈,实不相瞒,不久之前,我从一位好朋友那里得知,有一批扶桑浪子已潜入中土,图谋不轨。最让我感到担忧的,是这些扶桑人竟然能侦破中原汉人的弱点。说我们中原汉人向来喜欢拐弯抹角,避实就虚。”
关天赐听到此处,不由得脸色微变。他一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刀山火海也闯过了不少次。到了这份年纪,无论多凶险的事也难以令他动容。但听到这话之后,却着实令他吃惊不小。关天赐问道:“你是说,又有一批扶桑浪人已潜入中原。”
萧爻听他说了个‘又’字,想必在此之前,也曾有过扶桑浪人潜入中土,被他撞到了。心想:“关前辈曾经追杀过柳生十二郎,想来他对那些图谋不轨的扶桑浪人必是痛恨已极。”
萧爻正色说道:“不错,我滚落山崖之前,正在与一批扶桑浪人交战。他们要洗劫丁家村,已被我杀了四五十人。我落到此地之后,便不知后来的事如何了。哎!但愿那些贼子被我击败后,有所怕惧,不敢再去丁家村胡作枉为,残害村里的百姓。”说到此处,不由得担忧。
关天赐眉头微皱,脸色也变得警戒起来,他眼望着远处的青山,双目中闪烁着沉思之光,过了一会儿,只听他缓缓说道:“我昨天傍晚出门采药,见你落在一片草丛里,遍身是血,有许多地方都被磨破了。可一探你鼻息,气息尚存,脉搏宏旺,给你搭脉,发觉你体内真气充沛,便知你是与人恶斗,落下山崖的,就把你带回此地修养。”
萧爻早已想到必是关天赐救了自己的。可直到这时候,才听他亲自说出。他虽说得十分简略,但他相救自己,必也受了许多辛劳,当下躬身下拜。道:“多谢前辈相救,大恩大德,晚辈铭感不忘。”
关天赐将萧爻扶了起来。道:“老夫不爱这般啰里啰嗦的,况且你是与扶桑恶贼相斗才受的伤。难得你英雄年少,却时时处处以中原武林苍生为念。老夫不救你这样的爱国英才,救什么?”
萧爻听得这话,一股豪气涌上心头,只觉得舒心暖肺,禁不住热泪盈眶。道:“晚辈、、、、、、晚辈见到扶桑贼人要欺辱我神州百姓,心下痛恨,便是拼掉性命,也绝不能任由他们在我中原大地上为非作歹。”
关天赐听后,心下畅快,萧爻的这番话,正是说中了他的心声。饶是见多识广,心性禅定,却也禁不住双手微颤,神情激动。道:“你能说这出番话,足见侠骨柔肠。老夫能在垂暮之年遇到你这样的少年英侠,大是欢慰。来,咱们先喝上几钟,再慢慢诉说。”
萧爻听到要喝酒,便想到了吃饭,他腹内早已空空如也。一想到吃饭,空落落的肚腹内忽然传出咕的一声。萧爻对关天赐既心存感激,又觉得他是位世外高人。不意竟在高人面前出了丑。萧爻双眼一鼓,略觉尴尬。
关天赐哈哈大笑。道:“老夫只顾着与你畅谈江湖事迹,竟把吃饭的事也落下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对。”说完连连摇头叹气。
萧爻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道:“肚子不争气,我还没开口,它就先唱讨饭歌了。”
关天赐大感畅快,哈哈哈哈的大笑声中,领着萧爻来到了石屋左侧的一间凉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