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想:“他不肯说,我难道还想听了?既然被人家像防贼似的防备着,又何必跟进去揍这热闹?药罐子还不来,不能向她道明谢意,也就算了。此处多留无益,还是离去的好。”
正要离去,突然,李药香从客厅里走了出来。李药香道:“萧公子,你怎么不进屋呢?站在那里,想你的心上人吗?”李药香微微一笑。
萧爻不知她是有心还是无意,但觉得心头不快,那离去之意更加坚决。道:“我这就要告辞了,姑娘保重!”说完话,转身便走,但觉得这天底下多自己不多,少自己不少。自从踏足江湖以来,就没什么快乐了。
刚走出几步,忽听身后脚步声响,李药香跟了上来。道:“萧公子,你是怪我简慢了,缺了礼数了吗?”
萧爻本来什么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此时他心中堵了不少事,也就容易当真。他心中虽不痛快,却也不愿在李药香眼前表露出来。便淡淡地说道:“没有。”
李药香道:“若不是我缺了礼数,公子为何不肯进屋呢?天都黑了,你又要去哪里?”
萧爻听她问到自己的去处,却也是一片茫然。也跟着问自己:“我去哪里呢?”但觉得不论去哪里,总比留在此地痛快些。
李药香又道:“萧公子,你要去哪里呢?难道你另有约会,要趁着天黑赶去碰头?”
萧爻苦笑道:“我能有什么约会?我既没有跟人结仇,也没什么盼头。不会有敌人约我夜斗,也不会有谁约我赏月数星星。我要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就想走走看。”
李药香笑道:“你这叫没头打路。”
萧爻应道:“是啊。”
李药香忽然压低声音。说道:“萧公子,我家中没有男丁,现在又只有我一人在家。我真后悔,刚才挽留那两人。可话都说出口了,也实在不好将人家赶走。但我一个女子,招待那二人,确有诸多不便。”
萧爻嗯的应了一声。李药香又道:“我与公子虽非深交,但我看公子面相端正,神色之间,常有凛然正气冲出,公子乃是一位正义凛然的正人君子。”
萧爻淡淡地道:“姑娘过誉了,天下间正人君子多的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李药香见萧爻不为所动,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也有许多心事一般。
萧爻听着好奇怪,难道她也有许多事放不下吗?道:“姑娘何故叹气?”
李药香道:“有一件事,我想请公子帮忙。但有些为难,只怕公子嫌弃,不肯帮我。”
萧爻道:“姑娘何不明说,有什么为难的?”
李药香道:“屋中那两人自称是慕容扫北的弟子,我有些不大相信。”
萧爻道:“那两人身份确实,这倒不是假的。”
李药香噢的一声。又道:“那个叫花添骄的,说他们筹谋着一件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要与中原武林同道商议。到底是什么事,他却没有说明。我相既然那事关乎国家兴亡,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理了?对不对?”
萧爻道:“这话倒是对的。但他不说,我也没法子?”
李药香道:“我的主意是,你要是不嫌弃,我愿与你结为兄妹。”
萧爻沉吟片刻。道:“这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我只是个默默无闻的江湖浪子,可姑娘却是名满江湖的绝世神医,江湖上人人敬重。姑娘作我妹子,那也太委屈你了。”
李药香道:“萧公子,那要是我不是名医,我也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姑娘,跟你一样,活在世间,多我不多,少我不少。你对我就会倍加同情怜惜了吗?”
萧爻怔了怔,无法辩驳。
李药香道:“什么身份地位,受人敬重,那些都不说了,我知道你心中不好过。但我与结为兄妹,是一片真心。你当真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求,只怪我福缘浅薄。”
萧爻本来就心地善良,又听李药香说得其意诚诚。心中不由得想道:“她如此有诚意,倘若我还是不答应,那必定会令她伤心了。”于是说道:“好,我答应你。”
李药香笑道:“大哥。”
萧多应了一声,也叫了一声妹子。
李药香又道:“哥,现在请你和我一起回去,招呼家里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