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正攻出了三十多招,萧爻避了三十多次。
萧爻眼见张武正闷声不响,攻得很快。微觉不爽,早想开口说话,奉劝张武正:“张道长,咱们是比武呢还是结仇厮杀?我哪里得罪你了,你竟如此痛恨,出手这样狠辣,当真非将我杀之而后快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我为人稍差,处事欠妥,得罪了你,还得看得罪得是轻了还是重了。我这种平淡无争的人,可不愿多树强敌。就算你看我不顺眼,那也只是不顺眼,说出来不就完了吗?我跟你又非不死不解的冤家对头,你用这等狠辣杀招对付我,可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无奈张武正一丝不苟,攻得很急,不容萧爻有说话机会。萧爻憋了一番话,却没空倾诉。见张武正的剑招越来越凶险,招招要命,剑剑诛心,只得专心应对。
张武正气势正高,他双目炯炯,神色专注。不但一句话不讲,更连吆喝呼战之声也没,只听到剑刃挥舞时发出的嚯嚯声和张武正的呼吸之声。
萧爻被张武正急攻,不得空说话,便也闷声不响,凝神防卫。两人斗到这时,均已不再出声,成了闷打。
堪堪张武正又攻了二十多招,均是武当派的上乘剑术。然而,二十多招过去了,似乎没有丝毫的改观。除了自己喘息的声音变得急促,更加响亮之外,竟然没起到一点效果,萧爻仍然在自己剑尖一尺开外。
张武正暗皱眉头,心想:“量这小子练过几年功夫了?竟然能躲开这么多招,真真奇怪。”
他急砍三剑,眼睛的余光不由自主地向旁观之人瞥了瞥。见人群当中,有脸色十分惊奇的,也有十分羡慕的,更有一些充满了鄙夷之色。
张武正心道:“我今天要是攻他不下,旁观的定然有人会说‘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都胜不了。啊!武当剑法原来也稀松平常得很,没什么了不起,与传说中的相距甚远。’”
张武正暗暗心焦,眉头越皱越紧,剑法越使越快,将手中长剑挥舞得如同雷鸣电闪,流星赶月。
萧爻运使龙象心法,满场游走。对这次比武,他本就无心接战。初时还想与张武正理论理论,心中存了这个念头,分了心神,真气也是岔开的,虽然能避过张武正的长剑,却也几次三番遇险。
见张武正一言不发,剑招使得越加凌厉狠辣,根本不会听从奉告。那与张武正理论的念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萧爻将心一横:“他越是着急想打败我,我就越加不要跟他过招,看他能凶到什么时候?”
萧爻心中没了与张武正理论这个念头,他此时意念守一,专心致志地运转龙象心法,对张武正更是一眼也不瞧。顾虑一除,效果立现。萧爻此时心往一处使,力往一处发,飞奔纵跃,比刚才更快了几分。
张武正先时与萧爻隔了不到一尺,这次没过几招,与萧爻隔了三尺多。他奋力急追,出剑如电,但始终无法挨近,与萧爻的距离越拉越远。更可气的是,萧爻竟对自己看也不看,理也不理。照这样打下去,无论自己的剑法如何精妙,却永远也别想刺到萧爻。
眼见萧爻如此无视自己的存在,张武正怒喝道:“你站住,跟我打!”张武正刚才一顿急攻,损耗颇大。到这时呼吸沉重,说了这句话,便双手叉腰,嘴里喷着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