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人均骑着高头大马,到来之后,并不下马。江湖上有这样的规矩,互不相识的人,若是没有敌视之意,便会下马叙礼。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就算不是摆明为敌,也不会怀揣好意。
王耀柄大手一挥,他身后数十名手持利刃的汉子纵马向四面分去,将萧爻等三人围在核心。
那数十名汉子双眼紧盯着萧爻,手中握着兵刃。在阳光的照射下,刀锋上放出片片寒芒,剑影腾腾闪动。没人发出一点声响,就连马匹也没发出声响。严阵以待,虽是寻常武士,但列队齐整,只怕正规军队也不会比他们更加威严。
萧爻明知身处险地,仍不改爱开玩笑的本色。朗声道:“周家堡的待客之道,倒很特别。”
一名身穿金丝黄马褂,身材肥胖的年轻公子阴阳怪气地道:“我周家可没交上作贼偷的客友。”他面露冷笑,说这话的时候,眼光自三人的面上扫了一遍,神色自傲。
在那人身旁,一名穿同色马褂的年轻公子道:“二弟说得极对,我们周家怎能与贼偷为伍?没得辱没了祖宗。”
萧爻有意与对方言合,万万没想到一开腔便被那年轻公子杵了一句。对方不肯下马相见,这就表明不会以礼相待。那年轻公子神态如此倨傲,目中无人,只差没把欺负人这三个字写在额头上。萧爻虽然性格随和,但年轻之人谁没点火气。被人如此奚落,不由得寒了心。
却听得王耀柄说道:“我看三位身手不错,瞧你们这身穿着,也必是走江湖的。我以为三位的所作所为,该当光明磊落才是,谁想竟出此下作,做了贼偷!周家堡虽处偏远之地,没什么名头。但平素往来的客友们,也都堂堂正正。我与三位素未谋面,今日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位公子突然以客人自居,只怕还有待商榷。”
言下之意,自是说周家堡平素结交的均是堂堂正正、极具名望的江湖豪客。以你们的身份,想攀作周家堡的客人,只怕还不够格。
萧爻的心思往下一沉。自从行走江湖以来,从没遇到过如此傲慢无礼之人。人家虽然说得斯文,却是冷漠的斯文,句句都是在欺人诛心。
萧爻性格单纯,不喜欢多饶。他抬起头来,虎目一瞪。喝道:“老子是贼,你想怎样?”
王耀柄等人还想再说些挖苦讥嘲的言辞,见萧爻目露凶光,不由得为之一震。道:“你既然偷摘桃果,那便是贼,大丈夫敢做敢认。你推诿搪塞,不敢承认自己做了贼,实乃卑鄙小人也。被我一再追问之后,你才怒认其罪,可你不思悔改,更不赔礼道歉。还对我们威胁恫吓,这便彰显了你做贼的本色。”
王耀柄声色俱厉。又道:“周家堡虽比不得龙潭虎穴,却也不是任由别人耍横之地。你们给我将此贼拿下!若敢反抗,就地擒杀!”
王耀柄命令刚下,只见萧爻的左面窜出两人,使的同为点钢枪,拍马向前,举枪便刺。右面也窜出两人,使的同为狼牙棒,挥舞铁棒向萧爻的头部砸将过来。同时,萧爻的后面有两人使链子锤的,搅动链子,拍马向前,挥铁锤拦腰攒刺。位于萧爻身前,两个身穿黄马褂的周姓年轻公子催马向前,舞钢枪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