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上是属于温和有礼那种,只有江承嗣……
就算穿得正式,却还是透着股不羁。
可能今天有兄长在,这小子倒是挺安静,除了打招呼,就安静待着,极少说话。
难得乖巧!
原来这小子也有如此安静的时候。
“老太太有福气,有你们这样的孙子,你父亲也比我有福气,有儿子帮衬,我倒是希望我女儿进公司帮我,只是这丫头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如果有你这样的女婿就好啦,能给我帮把手……”
司家人丁单薄,他是真的很羡慕江家这种大家庭。
江宴廷已婚有孩子,自然知道司先生这话纯粹是夸他有能力,只是一笑,“您以后肯定会找到个为您分忧的人。”
司先生只是一笑,余光瞧见江承嗣正盯着一侧的一盘残棋看,“要不要来一盘?”
“我棋艺不太好。”
“没关系,随便下。”
“司先生,还是算了吧,他不懂这些。”江宴廷印象里,江承嗣是个连玩五子棋,都会输给自己儿子的人。
这司先生特意在家留了下棋的地方,显然是很擅长。
他们是来送礼的,这不是丢人现眼吗?
“不碍事,不需要有压力,随便下就行。”司先生笑着。
其实他瞧不上江承嗣的棋艺,不过现在无聊,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不过出乎江宴廷意料,江承嗣居然下的有模有样,虽然不敌司先生,可他却明显能感觉到,这小子进步很快。
“私下学习了?”司先生行了棋,抬眼看着对面的人。
“稍微学了点,虽然比不上您。”
“对象棋有兴趣?”难得有年轻人喜欢象棋,司先生眼底还有些期待。
结果江承嗣直言:“说真的,我不喜欢,费脑子,我学这个,主要是上次在您这里输得太惨,我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我就觉得,只要我肯学,也许还能从您手中赢一局。”
“不过你也不要因此给我放水,我们公平比赛就行。”
……
江承嗣到司家,不是第一次了,与这位司先生算起来,已经是第三次碰面,这性子散漫起来,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顾忌。
似乎已经忘了,这里可是关东的司家。
“咳——”江宴廷低咳一声。
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这又不是在自己家。
可司先生听了,却是笑出了声……
司家人原本站在外围,听不清几人的对话,忽然听到自家先生放声大笑,面面相觑,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
他们先生平素总是内敛着情绪,除却小姐逗他,很少如此不顾形象,放声大笑。
这江四爷到底是有什么本事?
江承嗣也意识到自己话有些放肆了,“司先生,我刚刚……”
要是被奶奶知道,怕是又要说他没“规矩”了。
“没事,年轻人不服输,这时候好事,我就喜欢你这种充满干劲的年轻人。”
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妻子会喜欢他了。
见多了虚与委蛇的人,这么真实的人,相处起来不累。
江宴廷原以为江承嗣如此“放肆”,这司先生大抵会不高兴,没想到对了他的胃口,回去的途中,还感慨。
“我是第一次接触这位司先生,商场上是个传奇,没想到这口味……挺独特的。”
江锦上只是一笑,“他们一家,口味都很特别。”
“你说什么?”江承嗣还在开车,透过后视镜扫了眼后排的人,“什么叫口味独特,那是因为我很讨喜,哪个长辈不喜欢我?”
“是啊,连司先生都喜欢你。”江锦上迎合他说了两句。
“其实司家那都是普通人,就是外面的人把他们都给神化魔化了,我觉得人都挺好的。”
只是可惜,今天下棋,仍旧是一盘都没赢。
让他不放水,这位司先生,居然真的一点都没放水。
这一把年纪了,应该很佛系了啊,没想到还这么有胜负欲,对他这种小辈,真的半点都不体恤啊。
……
这司小姐随母亲买了不少年货回来,到家时,瞧着父亲脸色不错,还有心情在拆封年货,显然是有人送来的。
“谁来过啊?送这么多东西,您好像还挺高兴。”
“江家那几个孩子呗,江家老太太让他们过来的,也太客气了,江家这几个孙子都不错,若是早几年回来,挑个做女婿也挺好。”
他说得女婿人员,自然是江宴廷这类。
“爸,您都在想什么。”她低咳着。
“我就随便说说,人家孩子都有了,我还能干什么?不过今天我发现江家那个老四,还挺有趣。”
想起这小子下棋时,脸上异常丰富地表情,这司先生又乐了。
她愣了下,却听母亲说道,“那孩子来过?我早就跟你说,那孩子挺有意思的。”
“等过完年,有空请他来玩。”
他很少遇到那种不会巴结讨好他的,和江承嗣聊天也挺有意思,不会迎合他,有一说一,就像个小老友一般。
某个老父亲哼着小调,却唱得女儿心烦意乱。
转念想想,也是好事,他爸挺挑剔的,难得说喜欢某个小辈,可能以后她把事情告诉父亲,他的反应也不会特别大。
不过欣赏喜欢,与能不能做女婿,那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