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汐，踩在我的肩膀上。”

温汐点头，先下来，然后踩着他的双肩，双手压在墙壁上，双脚被他的手握住，勉强能站直。

“站好了，没事的，有我们俩在，你们俩会没事的，知道么？嗯？”

温汐双手压着冰冷的铁壁，听到他吃力的声音，眼眶却慢慢泛出热气。

她还是点了点头，没说话。

低头却看到那水已经淹没到他的胸口，差点就上了脖子。

她没有沉入水里，都感觉寒气直直的逼上来。

他淡淡一笑，“别担心，我是南家的独子，老太婆不敢让我死，我死了，我爸会让他们陪葬。”

“不过，就算我不死，回去后我也不会放过她，我可不会什么尊老爱幼，她伤了你，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温汐听到他已经开始发抖的声音，眼眶不可控制的落了一颗泪。

“对不起。”

他抓紧了她的脚踝，“我说了死不了，别说对不起，嗯？”

温汐没再说话，心里默数着时间，双脚丝毫不敢乱动。

十五分钟过去了，她感觉南昀川已经完全僵硬，双手还紧紧抓着她的脚踝，没有移动一步。

冰水已经淹没他的脖子，她的脚底也浸泡在水中。

她张了张嘴，第一次，没能说出话，第二次，嗓子嘶哑，轻而焦急的叫了他一声，“南昀川？”

过了两秒，才传来他发抖的声音，“别……别怕。”

“我没事，我担心你，我先下去，你活动一下。”她道。

南昀川勉强扯出一抹轻松的笑，“能让你担心我，值了。”

他说话的时候，嘴巴已经冒出白气，眼睛似乎随时都会闭上。

薄唇翕动了一下，他道，“有些话，我想亲口告诉你。”

他闭着眼，用力的呼吸了一下，道，“其实我是通过锦声才认识你的。”

“那年，锦声托我帮他照顾你，让我定时把你的消息告诉他。一开始我会全部告诉他，后来，我就隐瞒了很多。”

他笑了下，“我是个坏人，知道他一回来，你肯定被抢走，所以我准备先发制人，追你。”

“但是你不如我想象中好追，追了几年了都没有点头，我知道你们女人受不了死缠烂打，就一直缠着你。锦声看我们经常在一起，就以为你已经是我的，所以选择疏远你，那时候，我很得意也很放心。”

“可是我知道，我还没有真正得到你，直到那场大火发生之后。但我当时没有告诉你真相，其实冲进去救你的人不是我，在我犹豫的时候，他已经抱着昏迷的你出来了。

他也受了伤，你们两被我一起送去了医院。你醒来后自然以为是我救了你，我顺势承认了。”

他又笑了声，很讽刺，“当时我以为我可以拥有全世界所有的好东西，包括无穷无尽的女人，我以为，只要把名分给你，就是对你好，我是个混蛋。”

“你选择赫衍是对的，他比我对你好。他能做到我所有无法做的事情，包括纵容和成全你。”

“其实……我不是真的爱你，只是占有欲在作祟，看见好看的东西，就想夺过来，仅此而已。”

最后一句，他说的很轻很轻，就像缥缈的云雾，似真似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