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吻上她唇的那一刹那，他才发现，他空荡荡的胸腔，他的心房里，在这个时候，才真正被填满了。

两人站在舞池的中心，他们都穿着一身黑衣，鹿小幽的手上捧着一颗人头，这诡异的场面，让她与龙熙凉两人越发的邪恶妖异！

他们如同地狱里的魔王与魔后，那一颗被砍下来的脑袋，不过是他们身边的一件装饰品罢了。

赫连珊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她浑身还在颤抖着，看到舞池里的两人相吻，她捂住自己的嘴唇，喉咙里控制不住的发出呜咽声来。

其实她本不止于此的。

实在是因为，龙吟啸亲手砍下龙英华脑袋的那一幕，还有看到龙英华无头尸体的场面，让赫连珊被吓懵了，她已经吐过一次了。

在遭受这般血腥的冲击后，又见鹿小幽抱着人头与龙熙凉相吻，她整个人都要受不了了。

龙无赦望着舞池里的两人，他低下头，叹息一声，他的四指上挂着一串四面佛头菩提手串，他的拇指将佛头一颗颗向下拨动。

也不知道他是在为龙英华念往生咒，还是在为舞池里相吻的邪性男女，道一声“色即是空”。

他的指尖还在轻轻拨动着佛头，而每一颗佛头朝上的那一面，都是“喜怒哀乐”中“乐”的一面。

龙无赦的脸庞如玉一般的温柔，眉心鲜红的一点痣，犹如以血凝成的宝石，他的眼里掠过一抹雾气，掩盖了眼底真实的情绪。

他正想着什么，忽然察觉到有人接近，他的袖子被拉住。

龙无赦回过头，见燕脂拉着自己宽大的袖摆，低着脑袋站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