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日头掉得早,不一会天就暗下来了,晚上比较凉。
许诩坐下要些烧卤,慢慢啃着猪脚,对着闷头喝酒的董都头说道:“你也是个老军头,说说你们军营的旧事。”
“以前也在边军,只是我离开比较早,没有赶上五年前惨烈的凉州大战。只经历过小的遭遇战,那些西秋人比较勇猛马又快,每次都给他们掠夺后安然脱困。”董都头气妥地说道。
“不过,那边守门的老军头好像经历过凉州城大战,可以找来问之一二。”董都头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董都头又亲自过去把老军头叫过来,这几天城门增加人手,老军头过来聊聊也无碍。
老军头过来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往凳子上一坐,拿起烧卤就啃,喝了两口水酒,把嘴一抹才开始给三人说道:
“许公子是少年英雄,我就唠嗑唠嗑。我是才退没有几年的老军头,正好经历凉州城大战。”老军头又喝了两口酒,哈口热气才继续说道。
“凉州战役双方经过几月大战,凉州城变成一个孤城,被西秋人围困数月。救援几次皆给围城打援,朝廷给打怕了,竟然无人敢再去救援,加上国内政局动荡,凉州城就给大佬们放弃了。”老军头叹气说道。
“我们军队被调去做个救援,几万人路上被伏击,差点全军覆灭,战争太惨烈。”老军头都不愿意提旧事。
“那日站在图门关上只见凉州城已破,到处是火光冲天,夜晚天空不时出现象闪电的白光,也许是亡魂怨气太大。整个城里的人无论军士和百姓全被追着屠杀,少数人投降得以存活。”老军头说到这里嘘嘘不已,又有些怨气难咽。
“这场战争是我中春国的耻辱,死伤几十万,朝廷竟然不愿意多提,只可惜战死沙场的勇士。”董都头也是不满的说。
“现在朝廷制度还是以文制武的样子,那些书生会打什么仗,只可怜我们这些老军头。来来来,喝酒。”董都头说到这里又感慨万千。
“许公子少年英雄,可惜不去读书考功名,做这武举子。”董都头喝酒上头,不停唠叨。
许诩这才知道,父亲是城困被围,最后也许被招降,破城还有白光,这算是异像还是幻像,不是神迹出现吧?
许诩听到这里,也不说话,只是端起酒不断敬这两个老军头。
李吉听得也是气血上涌,恨不得提剑上战场。
许诩喝得有些多了,也不去细想,继续喝酒。
一个衙役悄悄过来把董都头叫走,说是发现采花贼的踪影。
许诩现在有些迷迷糊糊的,嘴里不停的嘀嘀咕咕,李吉去给他弄了些茶汤灌下去。
还好水酒度数不高,许诩一下子就舒服多了有些清醒。
许诩又去要些米粥喝下,那老军头还在喝水酒,似乎想忘记一切过往。
许诩也不去打扰,这才发现董都头不见了。
“李吉,董都头勒?”许诩问道。
“好像有公务吧。”李吉不肯定的答道。
董都头跟衙役来到城门附近,衙役才细说采花贼又出现了,几十个衙役们在城内搜索。
董都头觉得现在去现场估计也来不及,只好在城门这里侥幸看能不能守株待兔。
还真巧不一会就见一个高大的黑衣人,从屋顶飞窜出来。
董都头轻功比较差,又搞了几口,只好快速跑上城门楼,居高临下等着进行拦截。
只见那黑衣人虽然身材高大魁梧,但丝毫不影响他飞行,几个起落,就轻飘飘的来到城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