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带站立在那脸色如土,满头大汗,大冬天的不知是跑出来的汗,还是被吓出来的。
或许两者都有。
“是明白,卑职这就去办理。”警卫营管带先是一股劲地弯腰请罪,见总办具体有吩咐了,连忙带人前去布置。
这个兵工厂的警卫营管带,曾经是黎元洪第二十一协下面的一个营副管带,黄陂老乡。
黎元洪兼任汉阳兵工厂总办之后,把这位老乡调来扶正,擢升为兵工厂警卫营管带。
可没想到,黄陂老乡来了没多久,就出现这样的重大责任事故,真不知该如何处理为妥,黎元洪只能是又气又急。
“宋卿兄先别上火,当务之急您去医院关心一下伤者叶工,这里霍山先生的安全由我负责,明天咱们再碰头。”
发现黎元洪六神无主的状态,陈天华赶紧建议。
黎元洪狠狠地扫了四周一眼,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搞个小型庆功宴,却差点要了冶金专家霍山先生的命。
这还了得,他魂差点没了。
“好吧先只好这样了,赵执事官!把夫人叫上我们去医院。”
“是…”赵执事官应声跑进里厅。
……
待黎元洪他们离开以后,陈天华跑回到厅里,见兵工署总务官带着缉捕队人员,正在审讯院内的仆人和女侍等。
“霍先生在哪?”陈天华询问道。
案件侦办不管他的事,他心里是清楚这幕后操纵者是谁,但要抓住对方证据却很难。
目前他最关心的是霍山的精神状况,马上要合成a50高碳钢,这下不能出差错。
“禀总局长大人,霍山先生应该是被警卫营卫兵围在主卧房里吧。”
那位兵工署里的总务官,脸面还有些苍白,刚才受到的惊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陈天华来不及再说什么,他转身跑进后院寝室区。
后院到处站着警卫,就连屋顶上都是岗哨,他刚到门口就听得里面争吵声。
“你们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我是你们请来的专家,人生是自由的,不是你们的囚犯!”霍山声嘶力竭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警卫排长:“对不起霍先生,我奉命要保证你的人身安全,这万一再有个差错,我们都是要掉脑袋的,所以您现在不能离开这房间!”
霍山:“我的助手为了保护我身上中了二枪,现在生死不明,无论如何我应该去探望他,关心一下吧。”
“霍先生请别着急,叶函他应该没事的,武昌教会医院就在附近,而黎将军已赶往医院去了,你先冷静下来!”
陈天华人还没跨进门,声音却先了传进去。
刚才叶函的伤情,他瞥上一眼就知,那两枪并不在左胸,一枪右肩,一枪在后背右肺位置。
手枪在十米开外,不击中头部和心脏,其他部位杀伤力不大,只要及时取出子弹头并止血,无生命大碍。
“哎呀华之啊,叶函到底怎么样?”
霍山见到陈天华进来,那沉重而焦急的心里,顿时涌入一股清泉,他挣脱卫士们的人墙冲到跟前。
“放心吧绝对无生命之忧,他被击中后肩和后背部位,又是手枪创伤不会大,取出弹头当晚就能醒过来,请霍山兄放心吧。”陈天华扶住他的双肩进一步安慰道。
霍山两眼充血红肿,脸上和衣服上的菜渍和油污,都来不及清除,样子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