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发完脾气,转了几个圈子,那赞终于想起厅内还有他的谋士,这些人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拿他的,这关键时刻咋就都不顶用了呢?
“你们都哑巴了吗?现在怎么办?快想办法,想不出办法,在洪半天砍下我的脑袋前,本军门先砍了你们的脑袋!”那赞怒吼。
众人顿时打了一个哆嗦,这位提督大人除了捞钱的本事天下无双,砍人脑袋也是说到做到,当下便七嘴八舌起纷纷出起了馊主意。
什么招兵买马,可以重组强军,什么离间分化,招安匪首云云。
正堂厅内一时众说纷纭,一帮谋士们甚至互相争吵起来,个个面红耳赤,纷纷强调自己说得才是正道。
但那赞不傻,他一听便知道这些狗屁主意,没一个靠谱的,招兵买马重组强军,笑话,老子苦心经营的两营强兵泡都没冒一个便被灭了,这急匆匆弄来的一帮水师打个屁,除了花冤枉钱外没一点用处。
离间分化,招安匪首,洪半天现在胜卷在握,杀了老子,什么都有了,还会向老子投降?
那赞凶狠的眼光在正堂厅内瞄来瞄去,终于发现一个人正在低头沉思,却是自己最为看重的葛师爷葛思尘。
“葛师爷,你就没有什么好主意吗?”他阴沉沉地询问道。
众人一听提督大人将目光瞄准了葛思尘,立时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目光齐刷刷地将看向这位首席师爷,看他能出什么好主意。
葛思尘抬起头来,哭丧着脸道:“大人,刚刚各位讲的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以纪某人的主意,眼下之计,还是只能求援!”
“求援?”那赞道:“向谁求援?老子不是听你的向陈天华拍去电报,可他没回电,犹如石沉大海啊!”
“大人,恕我直言,现在是咱们去求人家出兵,这求人要有求人姿态,以我看,乘这县城还没被洪半天围困之前,军门应立即出城去杭州城,或者是煤广新城,找到陈天华当面请求,这样礼贤下士,对方就磨不过去了呀!”葛思尘肯定地说道。
“说得也是!”那赞眼睛一亮。
实际葛思尘前几天都提过,让那赞亲自前往,带上礼物叩见陈天华。
可那赞这厮碍于前辈颜面,皇亲国戚,拉下面子去求人他做不到,这同等于杀了他。
这满清人叫摆谱,八旗子弟嘛,去恳求一个汉臣?
真正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现在,死到临头了,那赞这才不得不重新考虑。
“军门啊,此一时彼一时也,陈天华手中强兵悍将,都是打仗的老角色,不像我们崇明水师,从未上过战场,一打起来便缚手束脚,换了浙军这些沙场老将,一定会马到功成,况且,他本就是崇明总督,只要您肯开口求援,我估摸陈天华定会发兵来援的。”葛思尘道。
“可这个陈天华是个出了名的大奸商,无利不起早,他凭什么出兵帮我呢?”那赞踌躇地道。
葛思尘听罢是哭笑不得,“哎哟喂大人,空口白牙地求陈天华出兵,他自然一万个不愿意,但如果您愿意付出代价,只要这个代价足够大,那陈天华为什么不愿意?只要军阀肯支付一笔开拔费,伤亡抚恤金等,那陈天华肯定会抽调军队过来的,到那时,他得到了钱,坐稳崇明总督,而我们扑灭乱匪,跟上峰交了差,又保住了水师,各得其所,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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