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劳什么就不想了,就算大帅肯饶我,李司令这一次恐怕也会找我算帐的。”
杨善信想到李兴鸿,这个像兄长一样严厉的老上级,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对于李兴鸿,罗龙云不便发表意见,他心里清楚,这两年这位老资格军事上官,对军调司的特别行动大队一直不对付。
“俩位兄长明日就要启程么?”罗龙云问。
“嗯!”杨善信和屠夫俩人都点了点头。
“所有事务都已交接清楚,这苏州府城就靠龙云老弟你了,我想沪军肯定不可能再来,而金天龙被浙军在太湖上追剿,随时有被剿灭的可能,你慢慢来吧!但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还是赶紧回金陵,抓紧重组队伍吧。”
“那好,明日我替两位兄长送行。”罗龙云跟杨、屠俩人在营帐里告别。
次日,杨善信所在旅上路出发,新的命令让他们从水路到镇江府休整。
出发时场景极是凄惨,除了太仓营和昆山营暂留下来,在原区域驻军之外,其余不足千人的队伍,抬着担架的伤兵,就占了三成还多,剩余的都是裹着伤。
萧璇的棺木也随船而行,缓缓向镇江方向而去。
“杨兄屠兄,一路上慢行,小弟期望与你们再次并肩战斗。”罗龙云握着杨善信和屠夫的手,诚挚地道别。
“肯定的。”杨善信用力点了点头,“与沪军将来还有的打,还有苏北,我们很快会回来的。”
看着杨善信他们的船队消失的视野中,罗龙云他们快步返回苏州府城,原属杨善信的旅部。
此时的旅指挥部已不成样子,被拆的七零八落,连门板都被扛上了城墙。
“我罗某人还真就是个收拾烂摊子的命!”看着乌七八糟的共和军旅部,罗龙云苦笑道。
幸好旅部的作战室还完好无损,罗龙云便在这里召集众军官们议事。
……
腊月初八。
正是家家熬腊八粥的时日,煤广新城里万家灯火亮起的时候,从家家户户中飘出来的腊八粥,香味流溢在大街小巷,匆匆行走在街上的行人,闻着这股香味,不由自主地便加快了脚步,急急地向家走去。
从风雪笼罩的外头回到温暖如春的家中,再喝上一碗家人熬好的腊八粥,那是何等的惬意啊。
煤广自治区,包括北部的广德片区,已有四年多没有遭受过战火的侵袭,作为南面的煤广新城,完全是富庶的世外桃源。
煤广新城的发展,完全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
这里原先的窄轨铁路,已不能适应当地经济发展的需要,除了日益增长的货运,煤铁建材粮食等,客运量也是猛增,常住人口翻了数倍,关键是这里还有一个搏彩赌场,吸引周围国内外赌客的往返需求。
为此,二年前动工再修建一条宽轨铁路,于一年前就通车运行,大大增加了煤广新城与外界联系。
现在,从煤广新城到长兴运河码头,只要四十分钟,开设客运线,并且有直达豪华专列,车厢都是从德国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