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队的人只能稍稍在旁休息一下,然后爬起来,追赶大部队去,有时单枪匹马,有时三五一伙。
打完莱芜县城的第二团,他们一把火烧了军营,把牺牲的战友掩埋了,然后也是拔腿追赶大部队去了。
他们留下一个连队拖后,专门收容受伤或掉队的战士。
此时在莱芜通往泰安的道路上,便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经常有十数个南军的海军陆战队员,向成群结队的北军溃兵发起冲锋。
但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守军溃兵,所想的不是反击,歼敌,而是拔腿逃跑。
陆战队员们呐喊着发起冲锋,将对方像赶鸭子一般赶得鸡飞狗跳,这场景诡异而又可笑。
实在是这些地方守军,全被强悍的陆战队员,完全打破了胆子,丧失了战斗意志。
第三天的凌晨,天还未亮,丁长强统率的陆战旅终于赶到了目的地,离泰安府城-泰安县城不到十里的一个村庄。
前面探路的侦察队员禀报,确认张树元后撤的先头部队,距泰安城还有百余里呢,在明天正午时分以前,大部队是绝不可能赶到。
这让丁长强松了一口气,这一口气松下来,顿时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一阵难言的疲惫感袭了上来。
二天三夜都没有休息,一直在奔跑赶路。
“传令,全旅休息三个小时,每个团分出一百人警戒,将这个村子里所有的人,都给我集中到那个祠堂中看管起来,直到我们开始进攻才能放出来。”
这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只有不到二百口子人,被赶到祠堂之后,个个都是惊惶不安。
大部分别抱着头蹲在地上,偶有小孩张嘴啼哭,立时便被捂住嘴巴,将响亮的哭声硬生生地吞回到肚子中去。
整个村子里除了一阵又一阵的鼾声,其他寂静无声,先前军队进村之前,那些狂吠的狗早就已尸横就地。
丁长强也不管地上潮湿,就地一坐,靠在墙壁之上,脑袋一歪,已是沉沉睡去。
整个村子里,只有分出来的几百个警戒士兵,强撑着上下打架的眼皮,卫戍着整支部队的安全。
三个小时过去,值日副官叫醒了丁长强,他一个虎跳起来,伸脚踢踢身边睡得死猪一样的传令副官,将他踢醒,“去,招集各团营长,在我这里集合!”
传令副官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脸,起身召集传令兵分头通知去了。
……
距离泰安一百余里地,张树元率领着不到二万部队扎下了营盘,在他们的身后,早已没有了任何队伍,那些浩浩荡荡的豪族车队,此时早已被他们甩得没了影。
早先出了沂州城,张树元立刻发现,如此庞大的车队一路随行,简直就是自取灭亡。
一天还赶不了三四十里路,猴年马月才能赶到济南府防区,与族兄张怀芝合兵一处。
至于吴成华率领的那些杂兵守沂州城,张树元可是一点信心也没有。
十天,那只是最乐观的估计,搞得不好的话,两三天就会被攻破。
那些临时征集起来的兵勇,可不是自己带走的这些精锐兵卒,而是刚刚放下锄头,握上刀枪才没有几天的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