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正庭想到了什么,又道:“诗云和诗诗平日里的花销太大,以前倒没什么,现在公司不景气,经不起她们这么花费,回头你跟她们说说,别动不动就刷卡买包买衣服。”
李舒芬:“孩子能花你几个钱?”
邰正庭点了根烟,“重点是现在我没钱,这次的坎要是过不去,只怕破产都是轻的,还要负债。”
李舒芬倒是没想过这一层,在她想来,最差也就公司倒闭,负债……她心里忐忑起来,“如果过不去……会、会负债多少?”
邰正庭狠狠抽了口烟,“至少五六千万。”
“什么?”李舒芬有点慌,至少五六千万,也就是说还有可能更多,她这些年只顾着享受阔太太的荣华富贵,邰正庭给她的钱基本花完了,卡里也就有个几十万的零花钱,没有一点存款,她从来没想过邰正庭会有破产负债的一天。
“公司前些年不是发展得很好吗?今年怎么会这么差?”差到要负债五六千万。
生意场瞬息万变,一夜暴富,一夜破产的例子太多了,邰正庭看向李舒芬什么都不懂的表情,心头忽然生出几股倦意,也懒得跟她解释什么,只道:“这事不用你插手,你只要管好你那两个女儿就行,别再让她们大手大脚的,更别让她们出去给我丢人。”
邰诗诗站在楼梯脚下,手里握着玻璃杯,将客厅里的谈话听得一字不漏。
她没想到父亲的公司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以前让她觉得自己高叶倾心一等的东西,也要失去了么?
而叶倾心却扶摇直上,站在景博渊那根高枝上成了只金凤凰。
为什么什么好事都被叶倾心占去了?
这时,邰诗云从楼上下来,看见杵在楼梯脚的邰诗诗,邰诗云仇人一般瞪了她一眼,然后从她面前走过,擦肩而过时,邰诗云狠狠撞了下邰诗诗的肩膀。
邰诗诗忽然笑起来,声音清脆,似乎很愉悦,又似乎是在嘲笑。
“你笑什么?”邰诗云转头瞪向邰诗诗。
邰诗诗又笑了一阵,才说:“姐姐,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可笑吗?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却为了个叶倾心不稀罕的男人争得你死我活,每天跟仇人一样见面就眼红,你可知叶倾心现在怎样?她现在跟景博渊在一起风光快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景太太,到那时,只怕我们见了她,都要毕恭毕敬地喊一声‘景太太’呢。”
邰诗云冷笑:“我不管叶倾心将来是变成景太太,还是李太太、王太太,只要不是陈太太,我一点都不关心,倒是你邰诗诗,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私下约陈俞安出去,我一定要你好看!”
邰诗诗见自己的话没达到想要的效果,抿了下唇,换了种说法又道:“姐姐,你知道爸的公司快要破产了吧?今天妈屈尊去找叶倾心,想让她跟景博渊说说情,让景博渊拉扯爸的公司一把,结果却被叶倾心甩了张支票打发回来了,名门世家的媳妇就是不一样,这还没进门呢,一出手就是五百万,这要是进了门,不知道要嘚瑟成什么样。”
这么说,就算不为李舒芬抱不平,邰诗云心底也该生出几分嫉妒来。
谁知,邰诗诗说了大半日,邰诗云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根本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邰诗诗不由得心口郁结,直接挑明了道:“姐,你难道就不生气?你以前不是最看不得叶倾心好了么?”
邰诗云靠着楼梯护栏,双臂环胸,目光淬了毒一般,“我以前看不惯叶倾心,是因为陈俞安喜欢她,现在陈俞安喜欢你,所以,此时此刻,我最看不惯的是你,邰诗诗!”
邰诗诗一怔。
心头忽然滑过一个念头。
当初陈俞安假装跟她在一起,除了是出于对邰诗云伤害叶倾心的报复,只怕更多的,是想保护叶倾心。
邰诗云对陈俞安的执着已经无药可救,陈俞安喜欢谁,她就把浑身的尖刺指向谁,现在,陈俞安成功地,让邰诗云把浑身尖刺从叶倾心的方向收回来,转移到邰诗诗这边。
邰诗诗忽然又笑了。
只是这次,笑容里多了几分可悲。
她不但让陈俞安当成了复仇的矛,还让他当成了保护叶倾心的盾。
这场三人之间的游戏,最大的赢家,却是叶倾心那个局外人。
邰诗诗嘴角笑容越来越大,眼底的光却越发森冷。
再说叶倾心这边。
李舒芬走后,窦薇儿屁颠颠跑过来,“刚刚你们说什么了?你那舅妈脸都气变色了。”
叶倾心笑笑,不愿多谈,只道:“拉了些家常。”
窦薇儿听出她想就此揭过的意思,也没有多问,“现在回去吗?”
没等叶倾心回答,窦薇儿有些担忧地又说:“你这样子,明天怎么参加比赛?能行吗?”
叶倾心笑笑,边起身边道:“又不需要我干什么体力活儿,没事。”
两人出去打车。
刚在路边站定,一辆红色轿车轻缓地停在两人面前,车窗徐徐下落,露出古娇干净又灿烂的笑脸,“心心,打车吗?去哪儿?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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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
某瑶感冒了,一边码字一边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