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什么办?”黄卫娟急急问。
古娇道:“顺着奶奶,现在靓颜交到谁手里,是奶奶一句话的事,我们应该顺着她,对心心好一点,奶奶是个心软的人,我们对心心好,她在分配遗产上就会多顾虑我们一些,反之,我们若触了她老人家的逆鳞,没准她老人家会把我们直接赶出去。”
毕竟不是亲生的,相处得再久,还是有隔阂的。
“妈,您以后收收脾气,不要对心心夹枪带棒的,以前倒无所谓,现在您再这样,奶奶可不会再容你。”
昨晚颜老夫人和叶倾心相认的场景,古娇看在眼里,叶倾心现在就是颜老夫人心头最敏感脆弱的一块肉,容不得别人碰一下。
“妈,别忘了,我们始终是寄人篱下,这个宅子,包括公司,都姓颜。”
古娇的话,点醒了黄卫娟,却也彻底激怒了她。
寄人篱下,寄人篱下,这辈子她黄卫娟最痛恨的,就是别人说她寄人篱下,说她走了狗屎运才有今天的地位,说她不过是个假贵妇。
“我不甘心!”黄卫娟一脚踹茶几上,沉重的茶几在地板上滑出一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伺候那两个老东西这么多年,到头来什么都捞不着!现在外面那些人不知道怎么笑话我们一家,白替别人做嫁衣……”
“妈,别生气,事情未必有你说的那么遭。”古娇往黄卫娟身边坐了坐,轻声细语地安慰。
古兴德在旁边大口大口抽着烟,周身气息沉闷。
古娇垂了垂睫毛,然后抬起眼,露出一抹灿烂的笑,道:“行了,发生再大的事,饭还是要吃的。”
说着,她转头对候在一旁的佣人道:“告诉厨房开饭,顺道告诉底下那些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各自心里都掂量着点,我要是知道谁在背后说些与职责无关的话,别怪我不顾往日主仆情分。”
佣人心内惶惶,忙应了声:“是。”
黄卫娟一直表现得像个炮仗,更多时候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但这个总是轻声细语笑眯眯的小姐,让人不自觉心生忌惮。
别墅里的佣人除了一个宋玉婷,其余的大都是黄卫娟弄进来的,倒也不怕那些佣人背后说什么。
新年的余韵还没过去,京城处处洋溢着喜庆的味道。
景家老宅有个阳光房,里面放着几盆树状樱花,被修剪栽培得好似艺术品,枝头压满白黄色的花朵,空气中暗香浮动。
叶倾心陪着景老夫人、颜老夫人、盛老夫人坐在阳光房里晒太阳,茶几上放着瓜子花生坚果一类的小零食,还有一盘水果。
叶倾心当初流产,景老夫人扬言要与盛家势不两立,可是豪门世家交好,除了交情,大部分是利益所驱,七个世家目前来说利益一致,合作关系错综复杂,要想彻底闹掰,也是难事。
景、盛两家私下来往确实不如以前频繁,但逢及大事,还是互相出席。
今天盛老夫人能有机会出现在景家,完全是托了叶倾心的面子。
“心心,吃点核桃,对宝宝好。”颜老夫人耐心地剥好核桃仁儿,小心地递给叶倾心。
叶倾心瞧见她指甲都磨损了,有些心疼,“我自己剥就行——”
话音未落,叶倾心手机响。
是宋久的电话。
“心心,我跟我爸我妈在机场,我们现在要回去了。”
叶倾心一愣,“不是说在京城玩两天么?”
宋父宋母第一次来京城,宋久说要带他们玩两天再回去,反正来都来了,也不在乎早回去两天还是晚回去两天。
“小叔打电话来,我爷爷忽然病情加重,估计是要不行了,我们必须现在赶回去,心心,你怀着小孩,就别来送我们了,还有十分钟就登机,也别太想我啊,等你孩子满月,我再来看你。”
“那,一路顺风,替我向叔叔婶婶问好。”
收了手机,颜老夫人问她:“是从T城来参加你婚礼的那一家子要回去了?”
叶倾心:“嗯,本来说好玩两天的,他家里长辈忽然有些不好,回去看看,都已经到机场了。”
正说着,手机又响。
那边传来窦薇儿虚弱的声音,“心心,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