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辆亮着‘空车’标志的出租车驶过来,闻人喜抬手要拦,景逸一把扣住她抬到一半的手,“如果我爱你,我们是不是能重新开始?”
“不能。”闻人喜说:“因为我不爱你了。”
顿了顿,她想拉家常一般,说起往事。
“八月十五号那天,我生日,前一天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吃晚饭,我从下午两点就开始买菜,做饭,到六点,我做了满满一桌子你爱吃的,你说了会在六点半回家,我从六点,等到七点,到八点,我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关机,我接着等,从八点等到九点、十点……”
“饭菜凉了,我热了一遍,又热了一遍,终于十点半的时候,打通了你的电话,我问你怎么还不回来,你跟我说,你出差去了外地,刚下飞机,我说那你到酒店早点休息吧,你说了一句:好,你也早点休息。”
“你完全忘了那天是我的生日,完全忘了我们的约定,你不知道我从两点开始为我们的晚餐准备,从六点等你到十点,那晚我在餐厅里坐了一夜,忽然觉得疲惫,比我过去二十一年的等待还要疲惫。”
“你不爱我,我安慰自己,没关系,能嫁给你我就该知足了,我还奢求什么呢?”
“九月二十三号,你陪我逛街,我进试衣间换了件衣服,出来发现你不见了,打电话你不接,我把十几层的商场跑遍了,终于在地下停车场找到你,你沉默着抽烟,眉眼间是浓得化不开的愁绪,我问你怎么了,你告诉我,你好像看见苏湄了,你追她追到停车场,又把她给追丢了。”
“我当时看着你,很想问你,你为什么不回头去找我,是不是完全把我忘了?”
那天回去,闻人喜肚子就开始疼,她初始以为是在商场上下跑得太急,累的,第二天越发严重,上厕所时发现裤子上有血迹,本来她应该往月事上联系,可她却去了医院。
一番检查,她怀孕了,已经有两个月。
她激动得当场泣不成声,景逸对她的种种忽略都忘了,回来之后就卧床休息,一步路都不敢多走,她恨不得立马告诉他,他要当爸爸了,但她忍住了,她想等婚礼那天再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
可……
“婚礼当天,你丢下我,和那个长得很像苏湄的女人走了,仅仅是一个和她长得像的女人,在你心里都比我重要。”
景逸跟着救护车离开的那一个瞬间,闻人喜清楚地感觉到内心涌出来的那股强烈的愤怒和嫉妒,伴随着愤怒和嫉妒而生的,是希望被撞的那个女人马上去死的想法。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也是在那时,她才清楚地明白,自己根本就做不到不介意景逸心里想着别的女人。
而景逸,爱了苏湄那么多年,可能余生,苏湄都会是横在她和景逸之间的一堵跨不过去的高墙,她有可能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嫉妒里,变成怨妇、妒妇、疯婆子。
闻人喜不想让自己变成那样,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这样一个母亲。
不如就这样散了吧,把自己最美好善良的一面留在景逸印象里,趁自己尚未被嫉妒冲昏了头,趁自己还算善良,努力做一个慈爱平和的好妈妈。
之后,景逸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地推迟婚礼仪式,让她越发坚定自己的想法。
她去朋友家暂住了十几天,平复好心情,以最平静坚定的姿态,出现在景逸的面前。
“景逸,我说过,只等你到八点,你不到,我就不嫁给你了,不是玩笑话,也不是意气用事,这个念头,在一次次的失望里渐渐成形,我想我们真的不合适。”
该是多深的失望,才会让一个等了二十年的女人,说出我们不合适的话。
这天,景逸终究还是没有和闻人喜去领离婚证,他在那家正在装修的店铺门口,站到更深露重。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忽略了闻人喜那么多。
闻人喜回来要跟景逸离婚的消息,很快传到景家的耳朵里。
景老夫人和季仪轮番上阵劝阻,闻人喜始终没有松口,最后又让景家三姐妹和叶倾心几个小辈去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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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瑶二更有点卡,写得少,小可爱将就着看吧,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