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薇儿看着她脸上不掩饰的贪婪,眼神冷下来,强硬道:“我送你们去酒店。”
窦母眼底滑过一抹不悦,“你就这么不想我们住你家?不就有几个臭钱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以为嫁了有钱人,自己就真成了凤凰?”
“你少说两句。”窦父呵斥窦母一句,然后对窦薇儿陪着笑,“别跟你婶婶一般见识,我们在火车站旁边的旅馆也开了房间,一会就回去。”
窦薇儿看了眼淼淼,坚持送他们去酒店。
窦母不情不愿跟着窦薇儿去了附近的酒店,窦薇儿给他们开了个标准间。
和豪华的别墅相比,酒店这房间实在是不能入眼,不过比火车站旁边的小旅馆好多了。
“有什么了不起,还不让我们住别墅,不就是嫌弃我们穷吗?”窦母坐在床上,要多生气就有多生气,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她怎么就没生个女儿出来,要是有女儿,也嫁个有钱人,那她的日子就好过了。
“你少说两句,别忘了我们到这来的目的。”窦父难得对窦母唬脸。
窦母愤愤不平地闭上嘴,过了会儿又道:“那窦薇儿就是个小白眼狼,我们来参加她的婚礼给她长脸,她就能跟我们亲了?”
窦金文拿着贺际帆给的那些钱做生意,又赔了,他却像赌博上瘾一样,不停地投资做生意,结果就是输光了家里的钱,最后又把目光落在窦薇儿身上。
只是没有了奶奶,他没有牵制窦薇儿的把柄,窦薇儿又因为奶奶的事对他恨之入骨。
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有人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窦薇儿和贺际帆就要举行婚礼了,还给他出主意,说窦薇儿无父无母,结婚时没有娘家人在身边会被人笑话,让他劝父母带着亲戚来出席窦薇儿的婚礼,给窦薇儿撑撑场面,缓和和窦薇儿的关系,没准窦薇儿会回心转意。
打电话的是个陌生男人,听他说话似乎对窦家的事十分了解。
“不管能不能让薇儿放下对我们的成见,她毕竟是我的亲侄女,我们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结婚,身边没个娘家人像什么话?明天你说话注意点,别给薇儿丢脸,她丢脸,就是我们窦家丢脸。”
窦母轻嗤,“你以为你窦家有多大的脸面?”
……
贺际帆得知窦父窦母及一干亲戚来京城打算参加他们的婚礼,表情没什么变化,只说了句:“既然来了,就让他们去,我让酒店那边再加几张桌子就行。”
“可是……”窦薇儿迟疑。
她不是怕家里穷亲戚给自己丢脸,她是怕贺家因她被人笑话。
上流圈子的这些所谓的高端人士,最看不起社会底层的那些人。
贺际帆搂着她,安慰道:“正好你父亲的位置没人代替,就让你叔叔把你的手交给我。”
窦薇儿心中一动,“我们家的亲戚和你家的亲戚不一样,你不怕他们……”
“说傻话。”贺际帆说:“他们可能不如那些有钱人穿得好、谈吐得体,可他们也是这个世界不容或缺的一群人,和那些有钱人是平等的,只是有钱人大都自以为是,忽略了自己也是只有两只手的平凡人。”
窦薇儿认识贺际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他说这样有深度的话。
“那就听你的。”窦薇儿笑得满足而感动。
婚礼上没有新娘的亲人,心善的会心生同情,心恶的便会嘲笑讥讽。
窦薇儿不是没有忐忑过,只是没有告诉过贺际帆。
次日,十月十五号。
窦薇儿和贺际帆省去了接亲的环节,直接从婚礼仪式开始。
婶婶带着几位表姑、表舅妈去休息室看窦薇儿,给她塞了红包,每个人都穿了一身新衣裳,脸上洋溢着真切的笑容,嘴里说出来的祝福也真心实意,与贺家那边的人说话,也都有礼有貌,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小梦,那些都是你那儿媳妇的娘家人?”沈梦的发小贴着沈梦的耳边问。
窦家那边的亲戚穿的衣服再新,混在一群珠光宝气与西装革履之中,也异常扎眼。
沈梦笑笑,“是啊,赶了很远的路来的,也是有心。”她笑得温婉得体,内心却恨不得让保安将那些人丢出去。
她是来了之后才知道,窦家那群穷亲戚居然都来了,真不知道贺素娥是怎么操办的婚礼!
“也就你脾气好,忍得下,要是我,门都不让他们进,穿的那都是写什么玩意,真是丢人。”发小在沈梦耳边叨叨个不停,沈梦的怒气值‘蹭蹭’往上窜,却不得不忍着,关起门来,自家怎么闹都行,在外人面前绝不能丢脸。
她笑笑:“我们贺家可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家,既然结了亲,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再说,我们跟他们还不都是人?国家还提倡人人平等呢,我们不过就是多了几个钱而已,总不能有了点钱就不把自己当人看吧?”
她这话可是不动声色把那些用异样的眼光审度窦家亲戚的人都给骂了。
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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