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寡妇的原因,我大妗子和大舅舅的婚姻基本上名存实亡,大舅舅平时不回家,只有过年有亲戚过来,为了维护一下面子,才勉强在家里蹲一下。
但他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提离婚,我大妗子也乐得不离,反正现在家里还有个刘瑶赚钱,她和我姥姥再拾掇着家里的地,一年下来,也勉强够嚼用的。
我对这些事情都不怎么关心,唯一在意的是,我大舅舅居然没有任何离婚的念头。
那这么说来,张寡妇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要知道,她当初死活拆散我爸妈,为的不就是成功上位当正室夫人么。
后来,我爸没钱了,我又适时的给大舅抛出了个诱饵,张寡妇以为我大舅要发达了,就开始紧紧地攀附上了他。
只可惜,她好像要失策了。
当然,这些跟我都没什么关系,随着元宵节的度过,我的最后一个假期落下帷幕,高考前最后半年的冲刺,终于到来了。
原本就挺严厉的班主任愈发的苛刻,现在进班之后都没一个人敢交谈,全都在埋头写卷子,做作业,抄题。
随堂测验,月考试卷,以及各种大小试卷,开始如雪花般飘了过来。
就是我这种学过一次的人,都感觉到有些难以应付,更何况班里其他的同学。
苏溏不止一次跟我抱怨,说作业太多了,她每天写的头晕眼花的,好累啊,不想高考。
我就笑着安慰她,请她吃七巷里的鸡排,她才勉强好一点。
高三整个上半学期,苏溏一直守着之前的承诺,每天陪我上下学,我感激她的好心,有时候会努力回忆前世高考的题目,然后教给她。
这天,放学,她照旧送我回七巷,候亮和张晓菲也跟着一起送我,刚走到七巷门口,就看见张琼玉小心翼翼的站在七巷门口,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
她瞧见我后,双眼一亮,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小绛姐姐,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你有什么事儿?”苏溏戒备的盯着她,“是不是又想来害小绛?”
“我没有。”张琼玉低着头反驳,“小绛姐姐,琼玉没有想害你,这次真的是有事情。”
“我才不信,你就是想害小绛。”苏溏越说越激动,“你给我滚,上次的事儿我还记着你,我说过,不会让小绛再被你伤害了,你给我滚。”
“小绛姐姐。”张琼玉抬起头,含泪望着我,“我真的没有任何想伤害你的想法,我这次找你是真的有事儿,爸生病了。”
“爸生病了你找医生,找我做什么?”我疑惑的蹙起眉头。
“是……是找医生来着,但是……但是家里没钱了,爸住不起院。”张琼玉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没办法,总不能看着爸眼睁睁的病死。”
“爷爷奶奶呢?”我问。
“他们回乡下了,奶奶和爸大吵一架,说以后再也不会管爸的死活了。”张琼玉含泪望着我,“小绛姐姐,现在只有你能救爸了,你不能看着他就这样死去啊。”
我蹙眉望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说的话。
“小绛,你别相信她,这个女人一肚子坏水,她肯定骗你的。”苏溏拽着我的胳膊,大声的道。
“我没有。”张琼玉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我怎么会拿爸的安危来开玩笑呢,小绛姐姐,你相信我啊,爸真的发烧了,已经烧的都昏迷了,你去看看啊。”
“够了,别哭了。”我喝住了她,“是或者不是,看看就知道了。”
无论如何,涉及到一条生命,还是我亲爸,我总不能直接冷血的认为是假的。
万一我爸因此丧命了,光是周围人的口水,都足够淹死我了。
“小绛!”苏溏紧紧地拉住了我的手,“既然你执意要去,那我陪你去。”
“我也陪你。”候亮和张晓菲异口同声的道。
我感激的看着他们,又瞄了一眼张琼玉,见她没有任何异常,只是低着头啜泣,微微放下了心。
我们一行五个人,慢慢的走到了我爸租的那个平房跟前,期间并没有不对。
但我还是没有放下警戒之心,慢慢的推开平房的大门。
各种想象之中的危险都没有袭来,我只看见我爸躺在床上,面色赤红,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不停呢喃,“水”。
竟然是真的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