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聪被季先生的气度震住，呆了片刻才吼道，“你这是违法，这条路上允许飙那么高的速度了吗？你还想故意撞人，信不信我告你。”

“去告。”季先生没有任何表情的走到我跟前站住，“以后不许再纠缠沈绛，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哦，我还当做什么的呢，原来又是来英雄救美的啊。”朱子聪冷笑了起来，“沈绛，你比我想象中能勾搭啊，一个小对象就算了，还找了个年纪大的，你爸还说你没谈对象，我看你都不知道是几手的破鞋了吧。”

“啪”的一声，季先生一拳打在了朱子聪眼上，他趔趄着摔在了地上。

“这是第一次警告，下一次，就不止一拳那么简单了。”季先生板着脸，周身都是冷意。

“沈绛。”朱子聪咆哮了起来，“你不要得意。你看不上我，非要攀着有钱的有身份的，但你未必能嫁进去，你一个单亲家庭的普通孩子，根本配不上人家，你早晚会被抛弃的，他们全都会抛弃你。到时候，别指望我捡你这只破鞋！”

然后，不等季先生再动手，他踉跄着跑了。

季先生也没再追，等他身影消失不见后，看向我，“沈绛，对不起。”

我有些惊愕，“季先生，你跟我道歉做什么。”

“是我走太快了，让你遇见了这个登徒子。”季先生面上隐隐有些愧色。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没事的，这是大街上，他就算抓住了我，也不能对我怎么样的。”

“……嗯。”他点了点头，“那就行，你赶紧回去吧。”

我笑着点头，也没动，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上车。

在车即将发动的时候，季先生忽然从车窗处伸出头，看向我，“沈绛，你别听刚才那个人说的，我看你的那个同学很好，以后……会对你好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但我心底很不舒服。

我很想问，他会对我好的，那你呢？

可转瞬又咽回了肚子里。

我想，我的眼睛一定红了，可我还是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对他笑了笑，“多谢季先生吉言了呢。”

他定定的望了我片刻，“你是个优秀的姑娘，你会过得很好，很幸福，不用理会那个登徒子。”

“嗯。”我用力的点头，“谢谢季先生了。”

他对我笑了笑，清冽的表情一瞬间柔和化冰，好看的让人炫目。

但很快，车窗升起，遮盖了所有的光彩。

我低下头，眼泪垂落在脚背上，心头一阵酸楚。

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但不能说出来的感觉啊。

那种卡在喉咙里，想说出来，却又不敢说出来的感觉。

那种被他祝福着，很像反驳，却只能笑着感谢的感觉。

我越想越心酸，忍不住蹲下身，抱着膝盖，痛哭失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方启晟走到了我的跟前，他用手轻轻抚摸我的头顶，柔声安慰我，“小绛，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没说话，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这期间，方启晟一直陪着我。

等发泄完了，我不好意思的站起来，顶着桃核似的俩眼睛，小声嗫嚅，“对不起啊，让你在这陪了我那么久，奶茶里的冰都化了吧，回去让店员重做吧。”

“没事。”方启晟望着我，眼底有些痛楚，“小绛，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我怔了怔，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身回了店铺。

方启晟紧张的追了过来，“小绛，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的，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我笑了笑，将他手里的奶茶接过来放回了冷柜，又让店员重新给他做了几份，“给，奶茶里有冰，还是别在外面耽搁太久了。”

方启晟犹豫了片刻，接过奶茶，在即将离开店铺的时候，突然大声对我道，“小绛，我不想瞒你，那辆车……没走远，一直停在不远处，等我走到你跟前的时候，他才走的。”

我的手一抖，奶茶滑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