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易锋的视线从爷爷的白发上掠过,沉声应道:“孙儿必不会让朱家因我蒙羞。”
“老廖家没落了,你替廖建辉这小子出头,爷爷并不怪你,将门中人要互相帮附,保不齐哪天朱家也有需要别人拉一把的时候。但是,你要分清原委,廖家那小子掩败为胜,还斩杀同僚,做得太过,这样的人反目无情,不可相交。廖家出身将门,为何除了苗铁山,不见其他将门中人出面帮他讲话,就是因为那小子的做法是军中大忌,谁敢把这样的人当成兄弟。锋儿,帮廖家的事,到此为止,以后与廖建辉也少往来。”朱文南斩钉截铁地道。
“是。”
“再说说江安义这个外号,官场‘二愣子’,他这个外号因何而来,无非是清仗田亩得罪了世家官场,拿下廖建辉又是罪了将门,可是有谁想过,江安义这样吃力不讨好谁受益最多?是天子,这样为国出力不惧声名的臣子是天子最喜欢的。”
朱易锋有点不相信,喃喃地道:“不会吧,我听说天子在紫辰殿里痛斥于他,这个江安义痛哭求饶来着。”
“流言,官场上的流言还少吗?要用脑子,谣言止于智者。此次刘公公寿宴,为何发了张贴子请他,一个从六品的礼部员外郎哪有资格参加刘府寿宴,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朱易锋再惊,讶道:“不错,我当时还奇怪他是不是跟着余知节大人一起来的。”
朱文南微笑道:“‘二愣子’,天子心中的‘二愣子’怕比再多的忠心表白都强。刘公公过寿请他,王克复和杨祥亮都看好他,恐怕此刻说江安义是‘二愣子’的人恨不得立时把他奉为上宾。”
“简在帝心”,朱易锋羡慕地道。
朱文南笑道:“朱家子弟在天子的心中不比任何人差,这一点我朱家用历代无数人的鲜血向天子证明过了。锋儿你只要尽忠为国,我朱家必然与国同戚。”
听完朱文南对江安义一番分析后,朱易锋倒吸口凉气,惊叹道:“此子比我还小几岁,有如此机心吗?”
朱文南皱着眉头思忖片刻,道:“或许有,或许只是无心所为。锋儿,你记住,如果此子忠心为国,你与他只可为友不可为敌,但若此子心怀奸诈,为祸朝纲,汝当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