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过去的至少是两个日军中队——两个中队。”阿译说话也带着愤怒。
江松笑了笑,接着说道说:“我看他们好像在撤退。”
孟瘸子说:“胡说!撤退有这么长幼有序的?他们绝对在进攻!”
江松抬起头看向孟瘸子说道:“你也这么觉得?那也许是我们在撤退。”
“我们也在进他妈攻!被你骗着进攻!——你是汉奸吗?骗着我们往包围圈里钻,我们被你卖多少钱一个?”孟瘸子在生气,也想忽悠其他人进攻。
江松无所谓地笑着说道:“烦啦你自己报个价,这么根揪着头发就能把自个揪离地面的轻骨头,能卖几个大子?”
孟瘸子微微有些恼怒,接着说道:“孟烦了,烦啦不是你叫的。”
江松笑道:“烦啦是跟你一起找食,死了跟你埋一个坑的人叫的。我大概也够格啦。”
迷龙情知耍嘴皮子不一定占便宜,干脆直话直说:“我不跟你们学娘们默唧。我要回去。”
江松饶有兴致地看着迷龙,用东北口音说:“回东北那旮吗?东北大老爷们,你走错向了啦。”
迷龙那一瞬快要爆裂了,他立在那像一段木头,但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听见他咬牙的声音。
可惜他打不过江松,不然这会儿肯定冲上来了。
迷龙咬着牙说:“老子就回去。”
江松说:“机场快失守啦。搞不好已经失守啦。”
迷龙仍然咬着牙,“谁要回他妈的英国人机场?回去。”
“这么的走回中国?比跟那两中队打还没戏。”江松试图劝服迷龙。
迷龙坚持到底,“就回去。”
当迷龙一直那么毫无花俏地坚持时,江松的表情没了嘲弄,多了黯淡,他叹了口气,像是一个死者看着冥河对岸。
江松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啦,死了的弟兄,咱们不打了,他们又要回去窝着了。东北东南死了的弟兄,战死中原的弟兄,死在江浙的弟兄,湖南湖北埋在焦土下的弟兄,死在缅甸的弟兄,人间不葬天来葬。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疾疾令。”
这几格局家伙看上去听得很内疚,但人不会因内疚而死的。应该不会。
江松一直看着众人,然后他不再黯淡了,又站了起来,“好吧,回去。我去给你们探探道。”
留在原地的孟瘸子率先问道:“他真会带我们回去吗?”
这是个设问,设问通常是个坑,总会有人奋勇跳。迷龙是第一个,“会就有鬼了。你看他那一脸狗拿耗子的样儿。”
郝兽医提出异议:“啥叫狗拿耗子?”
不辣一览无余着所有人,说:“你讲我们有什么吧?打不赢还要去送死,这个就叫狗拿耗子。”
郝兽医有些语塞,“…反正跟日本鬼子打仗,不叫狗拿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