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说:“我不喜欢流亡政府,好吗?……你有完没完?”
“没完呢,我还没说第三种办法。”江松神憎鬼厌地笑着。
瘸子真的很想把他从石头上掀到江里。
他们的队伍驻留在江边,迷龙带了一小队人冲向那处渡口,他的机枪已经替之为一大盘绳索,和手上掂着的一根粗头大棒,带去的那帮家伙如狼似虎地挥舞着枪托与大棒,活生生地在渡口拥挤的人群中砸出一条路来。
迷龙又敲翻一个跟他张牙舞爪的,在枪托的卫护下将绳索盘上了江边的巨石。
他们这样带着索头硬生生挤上了筏子,不断有人被众人这边齐心协力的混账玩意儿挤得落水,幸好落的是浅水,他们骂着又爬将上来。
于是那帮家伙把筏子扯向对岸。
第三种办法就是第三条路,他们搭出专用的第三条索渡,整建制过江,协防。
郝兽医和不辣协众在江边造着筏子,也没什么别的讲究,尽可能的结实一点儿,大一点儿,刚砍下的木头和竹子不断被他们的人送来。
听着隐隐的炮声,现在又能听见它了。看着自己的人在急流中与怒江较劲。
桥头的那些守兵也听见了,装设炸药的人明显加快了进程,但更多的人是不知所措地张望着什么也看不见的南天门峰顶。
江松听着炮声,看着我们自己的守军,“炮兵五公里,步兵更近……我猜他们正在爬南天门。”
瘸子沉默着将雷宝儿带到路边,让他不要妨碍干活。那孩子现在很懂事,无声无息地和他的母亲站在路边,看着江流里那个他不知道该当作什么的人。
迷龙那帮人终于将筏子驻留于江对岸的乱石里,他们踩着江水上岸。
众人看着,他们松了口气,迷龙他们登岸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一棵可以固定绳索的树,或者深植于江岸中的礁石,他们也已经找到了,但立刻被从桥头分流出来的一帮兵拿枪比住。
瘸子的眉毛立刻就打结了,他瞧了眼死啦死啦,觉得他的咬肌现在格外分明。
“完啦。他们要身份证明。”瘸子说。
“哪那么容易就完啦?你动辄就烦啦,然后就完啦。”
“我们有任何人有身份证明吗?除了条中国裤衩?”
他不理瘸子,而是走开,“扎筏子的要快啦!其他人在队列里别乱!”他就这样往队尾去了,直至消失于他们的视野。于是众人只好继续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