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协调的人以及班组负责人,都在聊天的大群小群里让各处工人注意,还发了那位塔吊司机的照片。
这边的过往车辆少,平时行人也不多,但监督人员没松懈,刚才吊运的时候他们还挺认真盯的,谁能想到就出了事!
正要查,再一转身,哎我去!司机跑了!
负责人气得把安全帽摔了,又不得不去把帽子捡回来戴上,他看到那辆车上有人往工地过来。
“不好搞啊!”
吩咐完的事情,打了几个电话,硬着头皮想去跟那个走过来的黑衣人交涉,看这个问题能不能大而化小。虽然现在看来,化小的几率很低。
唉!
工地的其他人员没有负责人如此焦虑的心思,有年纪大些的工人,在工地见到的事故多了,还算淡定。
责任与他们无关,较为轻松,有看热闹的心情。
“至少没出人命,看能不能私了吧。”
“如果是一般人应该比较好摆平,但是现在下方差点被砸的车,看上去就很贵,人瞧着也不好惹,不差那点钱。而且,说不定有阴谋啊!”
“听着像是塔吊司机操作失误,心虚跑了,但也说不定他就是故意的呢?”
平时抱团严重,但这种时候看清形势之后,他们心里就琢磨开了。
有人往下方看了看,见到阿阕那高壮魁梧的身躯,一身黑衣彪悍冷酷的样子。
“反正不是我们的责任,别过去。”
“这事估计很难私了,追责起来,上面那些,一个都跑不掉。”
“咱们这一期工程的奖金是不是没有了?”
“……”
瞬间没了看热闹的心情!
下方,阿阕快步往工地建筑楼走,将墨镜摘下,放入衣兜。
那双仿佛看不出温度的眼神,朝围过来的工人身上一扫。
让人心里凉飕飕的,有种杀气迎面的感觉。
一时间竟然没人敢往前拦一步。
就是犹豫的片刻,阿阕已经大步进场。
几位负责人想拦住阿阕先商谈几句,被他无视。
他先来到塔吊起重机那里。
塔吊司机跑了,但气味存在。
他对气味的捕捉能力没有风羿那么精细,但也比一般人要强一些。
并未犹豫,没耽搁时间,循着气味快步过去。
建筑内,一个工人戴着安全帽,脸上抹着灰尘,看不清样貌。他趁着大家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从一些无人施工的位置以及视野盲区,和较为阴暗的角落,想要离开工地。
一楼和工地地面区域,都被紧盯着,他打算从附楼那边离开。
那边没完工,不能直接通行,只能往上再走一楼,然后跳过去。
他避开了所有工人的视线,熟练地在这里绕行,同时也警惕着周围。
并没有发现有谁跟在身后,周围似乎也没有其他声音和可疑动静。
前方的窗口越来越近,那里并还有安装窗户,大块的空区已经能够看到附楼适合落脚的地方。
他加快脚步,跑起来,踩着窗口朝附楼那边跳跃!
整个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不,只是划过了弧线的一部分,然后就被墙的另一边,隔壁的窗户,突然冲出的黑影掠走!
空中拦截!
像一只猛禽掠过水面,利爪牢牢钳住了猎物!
又像是一条埋伏的蛇,在最恰当的时机发起瞬间突袭!
快如闪电,充满力量。
好似探囊取物,从容不迫。
有工人目睹了这一幕,瞪大眼睛。
野蛮与优雅。
优雅这个词用在仿佛一头野兽的人身上,确实荒谬,但刚刚那个瞬间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么荒谬!
太不可思议了!
其他工人聚过来时,这位身材强壮的黑衣人,单手拎着不知死活的某工人,从附楼走出。
整个过程中,他们都没有听到那位工人的声音,不管是喊叫还是哀嚎,一声都没有听到!
那位工人安全帽已经掉了,大家这才发现,被抓的正是跑了的塔吊司机。
阿阕拎着人径直走出建筑工地,一直来到风羿所在的车旁边。
工地负责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抬脚往那边走,打算过去与车里的人交涉。
这场事故已经报警了,他希望能在警方到来前与车里的人先商议一下,确认对方是什么态度,他才好与上面汇报。
走出去几步,这时,又有两辆车过来,停在前方车辆旁边。
到达的两辆车,一辆车上出来五个黑衣壮汉,虽然身材上比不上刚才那位独闯工地的人魁梧,但也是不好惹的类型。
另一辆车也走下来五位,西装革履,斯文精英。通身带着那种,既谦逊谨慎又残酷无情的气质。
都是他不喜欢,也不想面对的那种。
打手,律师。
一武,一文。
再加上刚刚到场的警车。
很好,齐活了。
负责人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大滴大滴的汗从额角滑落。
看这架势,这事必定是糊弄不过去的。
而且……
负责人的视线扫过已经被抓的两人。
这很大可能并不是意外事故,而是处心积虑!是有预谋的!
当他继续靠近,看向车内。
风羿戴着墨镜,但,作为最近在网上话题度很高的人物,还是有辨识度的。
负责人认出了风羿,心中更是一沉,同时问候吊车司机及其同伙全族八百遍!
尼玛啊!搞事为什么要在我的工地?!
这事我扛不住,身份不够,必须要上面老大们在场!
拿起电话赶紧催:老大,快来!你们上!
另一边,车里。
风羿看着刚到达的十个人,问小甲:“你不是说只叫了两个?”
小甲也顿了顿,回道:“电话里,我跟管家说的两个。这……呃……也确实只来了两个。”
两辆车,也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