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家?”那少年愣了一下,“申家早已不在前十六之列,只能到殿外祭祀了。”
“申家何时出的前十六之列?申家怎地不知?”肖逸问道,声音依旧平和,不知喜怒,“既然将申家赶出前十六之列,可有凭证文书之类,让我一观?”
“这……”少年哑然,无言以对。若换做平时,遇到此等无理取闹之人,他早已动了肝火。但面前之人身上似乎有一种能影响人情绪的怪异之气,心中明明怒极,可就是无法对其火。
“既然没有凭证,申家就还应在殿内祭祀才是。”肖逸说罢,便举步迈进。
那少年大急,忙伸臂来挡。但是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然失去了其踪迹,回头看时,肖逸早已向殿内行去。
大殿极是宽广,其内虽然已来了不少人,但仍旧空空荡荡。只容纳十六家弟子,相比较而言,比殿外广场还要空旷几分。
殿内原本十分安静,闻听门口喧哗,众人皆向外望来。
肖逸一眼扫去,但见季逍城、端木逍云、南宫逍礼等人赫然在内,正向其点头示意。
他微微一笑,也正要点头回礼,突听得一声断喝传来,责问道:“哪里来的狂徒,胆敢私闯孔庙?”
这一喝颇有威严,众人闻言无不大惊。那夏伯修为甚低,竟心神俱颤,忍不住向后退出数步,又退到了门口处。
肖逸站定,只见一位长须老者气势汹汹而来。那老者满脸皱纹,须皆白,但是精神十足,一对怒目圆睁,恨不得将人生吞下去。
肖逸见对方来者不善,当即回敬道:“儒家弟子当谦逊有礼,阁下又是哪里来的狂徒,敢在孔庙内大呼小叫?”
那老者登时为之气结,怒道:“好小子,胆敢反过来数落老夫的不是。你姓甚名谁,报上名来。”他刚才在殿内专心梳理祭祀之事,并未注意肖逸和那少年刚才言语内容。
肖逸道:“问别人名姓之前,当先报自家名讳,此为应有之礼?阁下又是何人,报上名来。”
看着对方的气势和排场,不用去问也该知道老者是谁。可是,肖逸为了给申家立威,只能当仁不让。
那老者一辈子受人尊重,还不曾被人如此礼遇,当真怒不可遏,但肖逸所说又是实情,对方不知自己身份,自己也不能倚老卖老,不守规矩,于是只得道:“老夫乃是儒家学子监祭酒漆雕筠。”
肖逸又问道:“敢问前辈,您做祭酒多少年了?”
漆雕筠听肖逸突然说话客气,也就答道:“老夫作祭酒也有二十年了。”
岂料,肖逸下一句,却道:“看前辈年龄,应比‘霖’字辈还高了一辈。可是我听说上一任祭酒乃是‘霖’字辈担任。前辈从‘霖’字后辈手中接任祭酒,不知是前辈大器晚成呢,还是那上一任祭酒太过优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