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新进的几色口脂,您看看可有合心意的。”
一大早随辛坐在妆镜前,身后的吉丽姑姑端了托盘与她,上面摆放的竟是看上去十分艳丽的女子口脂。
秦知易还在房中,他坐于桌前闻言到还抽空瞥了眼,倒是不曾开口。
随辛在其中捡了捡,挑了粉色的随意抹在了唇上,又细细涂开,轻抿了抿双唇。浅粉色的口脂在她唇上绽放,水水嫩嫩印着她清丽的小脸,相得益彰,融洽的很。
她本就是如花的年纪,又生的漂亮,这粉色更是衬得她娇俏可人;整个人犹如含苞待放的花蕾,让人不由自主的驻足观赏。
“娘娘气色极好,这粉色让您瞧着更加灧丽了。”
随辛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转身朝着秦知易开口:“哥哥,好看吗?”
秦知易却不回答,只是握紧了双手,强压下眼里的悸动;他沉着淡声道:“在试下红色。”
随辛觉着有些麻烦,可秦知易的目光炽烈她忽视不得,只好抹去唇上的粉色,又挑了些艳丽的红色轻轻涂上,缓缓抿开。
大红色,艳丽瞩目,如血似火。随辛这样娇俏的小人儿,没有人会将她与这样浓烈的血红联想在一起;可真当她涂上这样的红色后,那画风突变……
樱桃小嘴,耀眼无双。本是那样不容人忽视的颜色,配上她清丽的容颜,那双眼里的清澈水润,如此不搭的风格,呈现在她脸上,却又融合的,恰到好处。
秦知易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倒是吉丽颇有些意外,直直看了她好几眼。
“怎么,是不好看吗?”
“不不不!只是觉得娘娘怎样涂抹都是绝色。”
她看过很多女子涂着红色的口脂见人,要么俗气不堪,要么驾驭不住显得不伦不类;可她没有见过像随辛这样,不论何种颜色,搭配她这张小脸,都漂亮的惊人;尤其是这红色,将她整个人从清丽转变为艳丽,明艳不可方物。
可是随辛郁闷了,两种都好看,那她到底要选哪个呢?今日她可是要出门的,那人答应了她要带她去放风筝的呀。
“就红色吧。”秦知易一锤定音,接着就让房中的人都退了下去。
随辛还未上妆,看他将人都屏退不由奇怪。只是秦知易已经起身站在了她身后,两人的目光在镜中相遇,随辛没来由的就感觉到了几分热意。
“要上妆?我帮你啊。”
“哥哥你会吗?”、
秦知易没说话,只是弯腰从她耳边贴着,拿起了桌上眉笔。
他要给她描眉。
他虽然动作轻柔可到底无什经验,随辛看着镜中的眉形越发变的不像样子开始急了。
“哥哥,不是这样画的!你都给我化歪了!”
“别动,我给你正回来。”
“不是不是,你越画越粗了!”
“粗一点好看。”
“呜呜呜……我不要你化了。”
随辛伸手推开他,转过身抬头想要说他,只是仰起的额头触上他的下巴,她刚想说话那人就整个压了下来。
“唔……”
他太过强势,亲的随辛嘴唇都有些疼了,可他还是不放开。那舌头所到之处,让随辛的心都跟着上上下下,紧绷不已。这种亲吻的感觉。缠绵悱恻,激动人心。
就在她快要窒息时,秦知易才缓缓从她唇上离开。两人都粗喘不已,她水亮的双唇上,是被他狠狠疼爱过的痕迹。红色的口脂早已模糊一片,清甜的香气弥漫在两人口中……
秦知易满意的摸了摸她的小脸,天知道,她涂着口脂,懵懂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又多激动。激动到,想要不管不顾的将她压在身下……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喜欢吗?”
喜欢?喜欢什么?他的吻?说实话,不是很喜欢。太激烈了,让随辛有些喘不上气,很累。可是随辛不敢说,她俏生生的点头,水亮的双眸里,倒映着秦知易的剪影,无端让人觉得,缠绵的很。
“喜欢就好。”伸手抚了抚她红润的双唇,将上面的口脂擦拭干净。两人气息交缠,肌肤相贴,旖旎无比。
窗外偶有微风拂进,迎面都是暗香。冬过春至,他说要带她去放风筝的。
秦知易的允诺自然有效,随辛与他一道出门,殿外就有一匹高大骏马。
高头大马,随辛被他整个罩在身前,宽大的披风掩去了一切风尘,她在行进中能感受到身后之人那炙热的胸膛,叫她通体生温。
秦知易带她去了城外平野,山风微凉迎面尽是舒爽。秦知易说放风筝就真的是放风筝,两人坐在马上漫步而行,也不知道秦知易如何弄的随辛手里被塞来风筝线时身后已然飞起了一展翅的雄鹰。
在这样的漫步之中,风景秀丽未有旁人,随辛松着一颗心任由自己被他环着,感受着这番难得的宁静之意。
她放空着自己,不去想东宫的一切,不去想外间的一切,此时开心便好,何苦给自己找烦忧。
她喜欢他,无法不在意他,如今与他在一起她心里高兴,在想其他只会让她的这番喜欢生出嫌隙,她不想那样就只能让自己忘记,忘记她曾听到的那番话。
“啊,线断了!”
随辛转头看着那已经慢慢飞远的风筝,拽着手里的一截断线一脸纠结。
“还想放?”
随辛转了转眼珠子,“算了,也无甚趣味,我们去街上吃东西吧。”
今日本就陪她,秦知易将人拢紧好笑道:“小馋猫。”
他们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楼,堂中十分热闹,两人捡了窗边位置坐下,不等小二开口随辛就已经噼里啪啦的开始点起菜来。
秦知易倒了茶水放在她手边,看她急切的模样不由勾唇。
“剔缕鸡,芙蓉醉虾,糖醋鲤鱼,在来一碗冬瓜排骨汤!”
只有他们两人,这些足够饱肚的。随辛摸着肚子,伸长脖子,一脸垂涎的望着小二离去的背影。
“不是喊着脚痛,这会不痛了?”
这丫头一副八百年没吃过饱饭一样,秦知易不满的盯着她,眼含警告。
随辛自知自己丢人了,默默坐好,提着板凳靠近他。
“你又不常带我出来,平日里还不许我出门,那我就是想吃这些啊。”
她的性子他如何不知,若非身份使然,她该是肆意活在天地间的。
“你若是肯乖乖听话,我自然会时常带你出来。”
“哼,每次都让我乖乖听话,我都快成听话的小狗了!”
“呵,瞎说。”
“本来就是!”
“你哪里有小狗可爱。”
“……哥哥你太坏了。”
两人轻声说着话,虽样貌出众引起了堂中人的瞩目,可秦知易一看便非常人,也无人敢上前打扰。只是没人打扰他们,却有人被无故招惹,引起了堂中纷乱。
“小姑娘这般水灵,不如陪哥哥来喝两杯?”
调笑的话落在耳中叫人十分不愉,随辛想要是她被人这般搭讪,定是十分恼怒的。也不知道那个被搭讪的小姑娘是个什么心情,这样想着她便转身好奇的看了过去。
确实有个男子正试图搭讪一女子,那女子背对着随辛而坐,虽不见面貌可其身形窈窕,衣物讲究,就这身段样貌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声音轻柔好听且透着无比的镇定,随辛一时之间到是对着女子产生了几分兴起。
“哥哥,你说这般场景是不是就是话本子里常常写到的那样?接下来就差个抱剑而来的英雄搭救被欺负的姑娘了。”
秦知易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开口:“没事少看些闲书。”
“才不是闲书,话本子里写的可有趣了呢。”
秦知易倒也不是与她争论,她喜欢的他又怎会去阻拦,只是她每日净爱看那些不着调的话本,时常吐露出个他无法接住的话头,有时还真让他觉得头疼。
就在两人讲话的间隙,那边男子的手已经搭讪了那女子的肩膀还顺势低下头凑近那女子的耳边,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随辛都能看见那男子脸上让人作恶的坏笑。
许是被男子按住了,那姑娘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不知道她轻声与那男子说了些什么,眼看那男子冷了神色,抬手就要将人推倒。
随辛不想多事的,她本就是观望着的看客,可是却在那女子稍稍转头时惊了神色下意识的开口:“哥哥!”
秦知易在她出声时就已经抬眼看了过去,连他都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更遑论此刻已然有些茫然的随辛。
最后到底是秦知易上前将人拦下,那男子多有眼力,在秦知易冷眉看过来时就已经收手跑了。在看端坐一旁的那女子,一番动作也不见她脸色多差,好似并未将这一切放在眼中。
“多谢公子。”
秦知易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与她视线对上时他好看的眉眼有些蹙起,像是有些不解。
随辛不知道他们在那说了些什么,她只觉得手心泛疼,原来在无意间,她捏紧了筷子手心也被印出了红印。
等到秦知易过来,随辛已经缓了神色十分稀奇的开口:“哥哥,那个姑娘她怎么长的跟我那么像?”
秦知易细细看了她数眼,随辛不知道他眼底闪过的深意是为何,只是他在再开口时语调十分平静:“世间之人何其多,样貌相似也并不稀奇。”
“可是……可是她真的跟我长的好像啊,我刚刚看见还以为自己在照镜子呢。”
“我看过了,也没有那么像。”
“明明就很像啊。”
“吃你的饭。”
随辛虽然对那女子的出现感到奇怪,对她与自己有着十分相似的样貌感到震惊,可是她们并无交集,她也不觉得以后会有什么交集。本以为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可当那女子出现在东宫之时,她才发现,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娘娘,这位是已逝南阳王的养女秦织锦,此番受陛下恩准,回京给王爷祭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