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学过一段时间琵琶,有点基础吧。”她放下阮,一边打量着其他乐器,一边拍照,“云老板,您是唱戏的,怎么连乐器也会?”
“以前请不到师傅帮忙伴奏,就自己学了一会儿。”
她点头应着,与江锦上回家的途中,还不停翻看着手机中的乐器图。
江锦上有些无奈,戏痴遇到乐痴,要不是云鹤枝晚上还有庆功宴,两人怕是要聊到地老天荒。
范家这小表妹晚上是住在江家的,说是要陪陪唐菀,从她口中又得知了不少云鹤枝的事。
“你对云老板有兴趣?”唐菀见她听得认真,忍不住打趣道。
“不是,我是对京戏感兴趣,那种人物,我可不敢去玷污。”
唐菀笑出声,“他就是个普通人。”
“我觉得他不食烟火。”
……
小歪脖子树似乎很喜欢范家这个小表姑,有她陪着,也不哭不闹,还可以和唐菀说会儿话,江锦上便出门见了祁则衍。
江锦上没想到的是,祁则衍会把见面地点定在一个茶室内。
此时天色早已黯淡,按理说,他应该约在酒吧或者会所才对。
“你现在喜欢喝茶了?”
“我在戒酒。”祁则衍喝着茶,看向江锦上,“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家干的?”
“可能是游家。”
“游家?”祁则衍皱眉,他们这群人与游家素无往来,之前游慎明与向小园狼狈为奸,害得沈老住院,还挑拨唐菀与沈疏词的关系,也是闹得沸沸扬扬。
之后是借着祁则衍为《凤阕》举行杀青庆功宴的机会,才把事情解决了。
事情过去数月,沈疏词和霍钦岐都结婚了,唐菀孩子都出生了,祁则衍早就把这茬给忘了。
“不是,游家针对我干嘛?”祁则衍和他们压根没接触。
“当初是你邀请游慎明去杀青庆功宴,场子也是你提供的。”江锦上低头呷了口热茶。
“那又怎么样?这是游慎明咎由自取?游慎明被抓之后,他们家也没什么动静啊?”
“你也说了,他故意伤人,畏罪潜逃,那是咎由自取,他家不敢公然挑衅司法权威。”江锦上轻哂一声。
“可游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觉得他们家会善罢甘休?”
“事情捅破后,明知游慎明伤了外公,游家只是派人来慰问两句,从始至终,他的父母都没出面。”
游慎明出事后,江锦上也曾想过,游家会不会报复,或者东面那家会出面干预。
事情过去数月,他最近又忙着照顾妻儿,自然就再继续关注。
祁则衍一听这话,暗自咬牙,“就算如此,游家要报复,也该找你或者老霍啊?盯着我干嘛?”
“可能……”江锦上撩了下眉眼,“你看着好欺负吧。”
江锦上最近陪着唐菀坐月子,霍钦岐常年在单位,沈疏词又在霍家养胎,更是被保护得滴水不漏。
那日参与过“围剿”游慎明的,能作为突破口的,只有祁则衍了。
“我特么……”祁则衍气得飙了句脏话,“所以现在是没证据?”
“没有实质性的指向性证据,你如果去找他们要说法,极有可能被反咬一口。”
“所以现在是让我咽了这口气?”祁则衍冷哼。
“静等时机吧,他们能查到云老板,肯定也能查到别的,阮梦西那边,你还是要多注意一下。”
“我知道。”
祁则衍虽然气闷,还是给云鹤枝打了个电话,对方是冲着他来的,云鹤枝完全是无辜被牵累,又是他开个人专场这么重要的场合,理应道个歉。
“……事情我都了解了,你也是受害者。”云鹤枝并不是个占着理,就揪着不放的人。
“你能保护好西西吗?”
“你什么意思?”我自己的媳妇儿,我肯定能保护好她。
“你如果不行,那就换我来。”
一个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不行,现在还是情敌说他不行?这怎么能忍?
祁则衍刚想发作,对方就借着在吃饭喝酒为由,把电话挂断了。
哎呦我去,这只野鹤,是在挑衅他吗?
江锦上瞧他气哼哼挂了电话,忍不住轻笑出声,“不过确实要多关注一下她那边,对方可能不会直接对你怎么样?她那边比较好下手。”
“我明白。”
“你准备怎么保护她?”江锦上随口一问。
祁则衍冲他一笑,“你觉得贴身保护怎么样?”
江锦上挑眉,“你要脸吗?”
“你追嫂子的时候,要过脸吗?你都借着身体不好,赖到她家里了,和你相比,我脸皮已经非常薄了。”
江锦上忽然搁着杯子,认真看他,“我最近听菀菀说起一件事,是关于她父母的?”
“她父母怎么了?”
“你知道他爸练过武术吗?据说比赛还获过奖,很厉害。”
“嗯?”祁则衍到没听说,“那又怎么了?”
“据说可以徒手劈砖。”
“……”
祁则衍低咳一声,莫名觉得后颈一凉,“我是要娶她,又不是娶他爸,你别说这个吓唬我,都说岳父看女婿越看越顺眼,我相信只要她爸看过我,肯定会喜欢上我。”
毕竟他的长辈缘一直很好,那些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哪个见他不是直夸好。
江锦上只是一笑,以前唐云先对自己也不错啊,但是自从得知他和唐菀的关系,每天看自己的眼神,就和看采花大盗差不多。
若是阮家人知道,他还曾经拒绝过阮梦西,害她黯然神伤,怕是逃不过一顿“毒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