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常远抬起头看到了自己父亲那面如死灰的脸色，他突然间有些不敢开口了，只是奇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倏地又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方程，

“方贝先生，今天栽在您的手里，我甘拜下风、无话可说，可是可是我儿子常远他还是个孩子，麻烦您麻烦您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好不好？”

常立杰的语气恳切而且卑微，听得常远的眼睛瞪得巨大，他还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跟谁这样恭顺的说过话，奇怪之余不由得开口问道，

“爸，您这是这是干什么啊？”

“常远，你把嘴闭上，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不许再对贝先生说半句不礼貌的话，听懂了吗？”

常立杰教育着自己的儿子，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大势已去，遇到了贝家自己连开口的机会可能都没有，但事已至此，自己也无力回天，可是儿子是自己的命根子，他已经注定没有后半生了，可是他必须要把自己的儿子保下来！

“爸，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常远拉着自己父亲的手臂低声地问道，见到这样的父亲，常远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恐惧。此时此刻，在父亲的身上他似乎已经看不到任何求生的欲望了！

常立杰看着自己的儿子，苍老的脸上竟然滑落了几滴眼泪，他默默地注视了自己的儿子片刻，便将头转向了一边的方程，

“贝少爷，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们常家也就他一个男孩子，我拜托你”

常立杰的话还没有说完，站在他对面的方程便缓缓的抬起手，阻止了常立杰接下来的话，

“常先生，常远他今年有二十七八岁了吧？在普通人家的话，他大概早就是几岁孩子的爸爸，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了吧？孩子？哪来的孩子？”

方程瞥了瞥一旁的常远，而听了方程的话，常立杰先是一愣，随后无奈的低下头，

“你这辈子是一定出不来了，至于你儿子我保证不了！你在想你儿子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想想被你害死的那几百人？”

说完，方程转头看向秦子豪，

“秦sir，走吧，我们去录口供，一会儿我还要去赶飞机！”

“好，我们先进去！”

秦子豪笑着跟方程走了进去。

因为之前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所以这次口供录得很顺利，大概也就过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口供就录完了，

“总算把这个大蛀虫给绳之以法了，这下港城市民一直提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去了！”

秦子豪将手里的口供笔录递给方程签字，

“只不过有些可惜的是港城没有死刑，这个常立杰恐怕是没有办法给那些无辜的人偿命了！”

秦子豪的语气非常可惜，可是没有办法，港城的法律就是这样的，很早以前就已经废除了死刑，可听到秦子豪的话，方程正在签字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他这才意识到这里是没有死刑的，那么常立杰岂不是会在监狱里舒舒服服的过完他的下半辈子？即使不能够提前释放，可是以他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家业，他想过得舒服一点真的很简单！

方程将签完字的口供本交回到秦sir的手里，他低头思考了一下，抬头时眼睛里已经带上了精光，

“秦sir，常立杰案的受害人里面有没有内陆的？”

“内陆的？有，当然有了，我记得还不少呢”

秦子豪愣了一下，然后仔细的在大脑里回忆了一下，

“我记得我看了一下受害人的详细资料，大概有六十几个吧！”

“六十几个？”

方程估摸了一下，心里生出一些暗喜，他已经想好如何能让常立杰接受到真正符合他罪行的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