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程的话，白夫人惊讶的转头看向他。

在她的印象里，这还是方程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的事情。

“在他去世的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懂，也没有什么记忆，不过后来听到母亲和奶奶聊天的时候我才知道当时那么小的我没有为父亲烧过一张纸、磕过一个头，我母亲说，当时让我在父亲的灵前为他磕个头的时候我还哭得不行，说什么也不肯跪下去！现在长大了想一想......真的觉得很对不起父亲！”

此时此刻的方程是真的想起了自己在方家的父亲，随即，他又想到了贝家的父亲，那个父亲......自己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所以......我也算是寄情于义父吧！把之前没有为父亲做过的，为义父都做了，这样也算是为我了结了一个遗憾吧！”

方程并没有说什么为了义父做这些是应该的之类的话，而是将自己心底的话实事求是的说了出来。

白夫人笑着看向他，温和又慈祥的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

“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不管是你父亲，还是你的义父，他们都能够感受到你的情意！其实人在很多时候，要的并不是很多人疏远的客气和那种敬着分寸的交往，而是......真情实感的情分和恰到好处的亲密！就好像你做的这样！”

白夫人喜欢方程的原因不仅仅是他救了自己、救了白家、甚至救了整座城池，更多的......其实是来源于他这个人，一眼看过去，白夫人就觉得自己与方程有缘分。

自从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她就时常会想象自己的孩子如果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呢？

而看到方程的第一眼，她就觉得方程的样子与自己梦里的孩子重叠到了一起。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

“好了，天很晚了，回去吧！疆主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要思考，这里有那些孩子们照看着就可以了，也让他们尽一尽他们该尽的孝道！”

白夫人指着不远处的一众小辈儿对方程说道。

“嗯，好的，我明白！”

方程点了点头，然后起身与白夫人道别。

“义母，那我就先走了，明日白天我再来！”

方程理解白夫人的意思，做人、做事都要有度，太过于热情和主动，反而会遭人诟病，义子......就做到义子该做的就好了！已经夜半十分，整个海城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在走动了。

大街上除了一些大户人家和药铺医馆的门前还掌着灯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但是这种漆黑对于方程来说跟白昼其实没有什么差别。

他慢慢悠悠的走在安静的街道上，似乎还有些享受这种无人打扰的感觉。

突然，他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跟着自己。

那人的灵气很浓郁，而且声音十分低微，若不是因为现在的街道上十分安静，自己都有可能察觉不到。

方程突然想起在城郊莫渊的雅苑遇到在暗处跟踪着自己、而且自己还没有追上的那个黑衣人。

这人应该挺强的。

方程没有放慢脚步，而是照常继续走路，然后认真的判断那人究竟在自己身后的哪一个位置。

脚步、呼吸、隐约的灵气，右后方大约100米的位置。

方程突然停住，转头猛地发力，一股冲力极强的骤风夹杂着他的灵气朝那个人袭去。

“啊......”一声轻呼，然后是“噗通”一声，应该是有人被击中倒在了地上。

只瞬间，方程便来到了那个穿着黑衣、带着黑色面巾的男人面前。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