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脑子里只剩下逃命要紧,实在在恐怖了,迷糊之中被吓得尿都快下来了,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都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很多连剑都没来得及拿,就冲出帐外,却发现帐外已经火光冲天,一片混乱,到处都是逃窜的人群,刚开始还不知道敌人从何而来,心里一片茫然,心道,还没发现敌人就慌成这样,有点出息没有?
后来终于发现了,原来敌人竟跟下冰雹一样,从天而降,那气势如同天兵天将,披坚执锐,带着滚滚天威,而他们,有的还穿着大裤衩,如同逃荒的饥民,一脸落迫,举目无亲,还没开战,气势就输了一大半,听着耳畔到处都是喊杀之声,也不知敌军过来多少,估计是全部飞过来了,就感觉已经被包围了,顿时斗志全无,溃不成军。
李敏超看着四下逃窜的兵马,眼睛都红了,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狰狞如魔,他率领的可是千万兵马啊,怒吼一声,天地都要颤抖,可是呢?不过打个盹的功夫,还没来得及拔剑出鞘,还没来得及令天地颤抖,就把他气得浑身颤抖,如何能够甘心?他想力挽狂澜,可他发现,他手下的紫斗跑得比金斗白斗还快,顿时心头一片呜呼,紫斗可是一军的精神支柱啊!
对于那些紫斗来说,虽然他们也知道,大家都变成了白斗,没什么好害怕的,但他们却觉得不公平,不甘心,明明是紫斗,偏要变成白斗跟白斗拼个你死我活,如同是一个好好的正常人,却要被打成瘸子然后跟瘸了几十年的老瘸子决斗,哪里是正宗老瘸子的对手?所以此情此景,斗志还不如普通的白斗,跑得飞快,那些金斗白斗见紫斗都跑了,那还打个毛线?连忙也跟着跑,紫斗不愧是他们的精神支柱,紫斗往哪里跑,他们就跟着往哪里跑,绝不会偏离原则。
李敏超欲哭无泪,心中依旧不甘,大声嘶吼:“迎敌,迎敌……”
但众将士听在耳朵里,全部变成了:“快跑,快跑……”跑得愈发欢快。
这时,几个亲信将领就找了过来,其中就包括他的小舅子,个个痛心疾首,其中一个将领便道:“大元帅,我们中计了!”
李敏超长叹一口气,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千算万算,又有谁算到姜小白会从天上飞过来呢?姜小白他就不是人,是魔鬼!”
那将领道:“大元帅,事已至此,我们赶快撤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李敏超怒道:“放屁,我有千万兵马,还一敌未杀,就要撤退,传出去不把人家的大牙笑掉!姜小白不过才两千万兵马,过江也最多几百万,有什么好怕的?赶快把你们的人马都召集起来,随我破敌,我就不信姜小白有三头六臂!”
几大将领面面相觑,一脸难色,他的小舅子倒是实诚人,这时急道:“大元帅姐夫,你醒醒吧,现在我们都乱成一锅粥了,跟腊八粥一样,我们的兵马全煮在一块了,哪里分得出来?而且你看看,他们现在跑得比兔子还快,让我们一个个去抓,跟抓壮丁一样,一夜又能抓几个啊?”
另一将领附和道:“大元帅,话糙理不糙啊!”
李敏超也知这是实话,溃散的军心,如同摔碎的茶杯,短时间内想要复原,无异于痴人说梦,便仰天一声长叹,道:“难道我们就这样败了?”
他小舅子道:“姐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敏超道:“留得青山在?我们这样撤回京城,你以为皇上还能放过我们吗?”
另一将领道:“大元帅放心,现在皇上正是用人之际,我们是他的嫡系,别人无可取代,皇上一定不会为难我们的!”
李敏超想了想,咬了咬牙,道:“撤!”便从地上捡起一把剑,拔剑出鞘,率领几大将领开始突围。
他大喊“迎敌”的时候,没人识得他是大元帅,但他现在开始逃跑了,几乎每个士卒都认识他是大元帅,纷纷向他身边涌集,毕竟跟着大元帅逃跑比跟着紫斗逃跑,道路更加正确,片刻功夫,倒也聚集了几十万人。
人多力量大,这话一点不假,突围起来无人能挡。
过江的修士原本散落各地,遍地开花,这时也慢慢向姜小白汇集,片刻功夫,凝集了十几万人马,也是势如破竹,无人能挡,其实也没人挡,如入无人之境 ,螳臂挡车的傻事,正常人是干不出来的。
风言和姜小白齐头并进,这进说道:“少爷,擒贼先擒王,不能让李敏超这个混蛋跑了!但人海茫茫,我们到哪里去找他?”
姜小白道:“逃兵往哪里聚集,李敏超就在哪里!”
风言四下看了看,近处倒看得清楚,到处火焰人影,但往远看,全被遮挡住了,便道:“这哪里看得到?”
陈静儒道:“骑我脖子上!”
风言怔道:“给我做牛做马啊?我虽然没马骑,但我也不想骑你啊!”
陈静儒道:“站得高看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