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言白了他一眼,道:“你当我傻啊!这些死章鱼可坏了,跟马蜂窝一样,谁捅谁倒霉,捅了就粘上来了,甩都甩不掉,我是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再干傻事了。”
姜小白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光顾着自己?”
布休也跟着训斥道:“就是,没有一点责任心!”
风言咽了口口水,道:“那好吧那好吧,你们别说了,反正要死大家一起死!”
待那几只无影兽加入战斗,白漠王和十二大酋长的情况顿时变得不太乐观,左躲右闪,捉襟见肘,那些无影兽的身上虽然沾染了染料,但终究稀薄,在连续的抖动之下,就变得愈发模糊,有些爪子上的染料已经完全消失,又变成透明状,卯然酋长未能防备,一下被利爪刺中,瞬间炸成碎片。
白漠王红了眼睛叫道:“卯然——”
姜小白连忙又让布休将储物镯里的染料油漆煞了出来,在空中就被姜小白全部斩断,意念一动,又一道幕墙疾速推了出去,给那些无影兽加色,那些修士虽然也在其中,但他们体外都煞出一层真气护体,染料并不能近身,所以不致被蒙蔽双眼。
本来姜小白这几人仿佛已经被遗忘了,躲在角落里也没兽攻击,但姜小白这一波操作很溜,一下又吸引住了无影兽的眼球,就在这片刻功夫,白漠部落的修士又被击杀上百人,所以有好多无影兽处于闲置状态,见到这色鬼又点蜡烛了,就有十几只无影兽急忙就冲了过来。
几人脸色一变。
风言虽然嘴上答应要偷袭,但心里一直在犹豫,刚刚确实被搞怕了,但此时一看这阵势,哪里还敢犹豫?瞅准最前面那只无影兽,就将神针煞了出去,结果那只无影兽似乎有了防备,神针煞出的同时,它的长爪也甩了过来,一下击在神针上,震得风言虎口一麻,神针脱手,飞了出去。
在风言眼里,这根神针比他的命还要重要,大叫了一声,就腾空而起,追了上去。
姜小白惊道:“不可——”
果然,风言刚飞到半空中,那只无影兽的另一只爪就袭了过去,风言在空中无处借力,在惯性中连回头都不可能,顿时心中凉凉:完了!
姜小白在说话的同时,人也跃身而起,素兰剑早已出鞘,就向那只袭击风言的章鱼爪砍去,他知道,他的修为有限,速度跟不上章鱼爪,估计剑未到,风言已经命丧爪下,所以出剑的同时已经煞出剑气,气贯如虹,拼尽全力向章鱼爪斩去。
他知道,以白漠王的修为,也只能伤其皮肉,以他的修为,估计连皮肉都伤不了,估计风言今天是必死无疑,忽然间,他想到了制天神剑,制天神剑从来没有令他失望过,无坚不催,但他也知道,制天神剑一旦出体,誓必饮血,而且根据他这么多次观察下来,这制天神剑极为挑剔,只吸人血,而且是活人的血,畜生的血它不稀罕,地上死人的血它也不稀罕。如果一旦把制天神剑
煞出体外,这里除了畜生,剩下的全是自己人,到时他真的要杀人饮血吗?
但此情此景,已经由不得他犹豫了,他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风言死在他面前,意念一动,制天神剑应念而出,煞出的剑气里带着淡淡的蓝色光芒。
“咝——”
制天神剑果然没有令他失望,砍在章鱼爪上,如同切豆腐一般轻松。但他的内心却一点都不轻松,因为他料得没错,制天神剑没有吸血,它不屑吸畜生的血。
那章鱼爪被斩断以后,断掉那半截在惯性的作用下还是疾速向风言刺去,不过没了后劲,击在了风言的真气罡罩上,没能刺穿,纵然如此,风言也被撞飞了,心中气血难平,差点吐血,好在捡了一条命,开心无比。
但姜小白却开心不起来,那只无影兽被他斩断一只手,那还得了?怒吼一声,其余几只长爪就袭击过来,不过这次学乖了,不敢硬接他的剑,多方位夹击。
跟它一起过来的几只无影兽,原本打算攻击布休等人的,现见兄弟的手足被人砍断了,心里大概也觉得恼火,便也顾不得布休等人,全部攻向了姜小白。
几十条长爪如同千年老树的根,盘根错节,看得姜小白眼花缭乱,好在他现在有利器在手,根本不惧,爪子来得越多越好,大喝一声,就迎了上去,在章鱼爪的缝隙间来回穿梭,同时长剑挥舞不停,在空中划出密密麻麻的蓝色弧线,如同拿着锋利的镰刀冲进了芦苇荡,随便挥舞,都能砍断无数芦苇,还是像豆腐一样嫩的芦苇。
那些章鱼爪虽然粗过老母猪的腰,但在制天神剑的剑气纵横之下,也变成了无数碎肉,从空中轰然下落,砸在地上,跟小石头从山上掉下来一般,砰砰作响。
转眼之间,几十根章鱼爪被姜小白尽数斩落,几只八爪鱼就变成了无爪鱼,只剩下巨大的脑袋落了下去,砸在自己的爪肉里,溅出无数鲜美的肉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