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司议受了传召,从后殿出来,来到了两殿所在元上顶。
他看着上方,这个地方自他去位之后,就再也没有正式来过了。然而,如今借着天机妙算之助,他又成功转了回来。
一如他之前所预料那样,天机破散,就有用得着他们时候了。
固然此后若是天机复回,两殿一定会又会对他们冷遇,甚或对他们进行清算,可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一定是元夏将天夏压下去了,终道终将为元夏所有。
那时候也轮不到他们得享,结局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那还不如此时就博上一把,说不定就能冲破固束!
他沿着台阶踏步上行,一路来到了两殿那通天彻地的光幕之下,他抬头看着情于莲花座上两殿司议,对着坐上所有人执有一礼,道:“见过诸位司议。”
过司议道:“穆司议何在?”
仇司议道:“穆司议言说自己本事不济,仇某不才,自认推算这一方面,还要略微胜出穆司议少许。”
他这么说,不是为了贬低穆司议,而是因为看出后者不愿意趟这趟浑水,而上次穆司议帮了他,所以愿意将此事一力扛下来。
上面平静了一会儿后,全司议声音才是传下,道:“仇司议也不是外人,也不必站着了,便入座说话吧。”
仇司议却是站着不动,口中则道:“不敢!仇某自认不是两殿司议了,早已是去位之人,又岂敢再坐上此位?”
全司议见他不肯接受,也没有再劝,道:“既然仇司议坚持,那便如此。今日请仇司议来此,是想请仇司议推算一番,我等何时出击,方能破击天夏眼前之阵。”
如今归来的这些求全道人之中,在两殿诸司议看来,若是发挥得当,其中有一些道法能够镇杀张御的,哪怕张御有避死之法,也至多只是避死一次罢了。
但是斗战变数实在太多,所以要寻一个合适的时机才好。
这里就要请仇司议过来推算了。虽然前一次听了仇司议的推算,并没有能够真的镇杀张御,但那一次应该说也是有其原因的,推算能成为助力,但不能成为倚仗。
他们都很清楚这里面所能起到的作用就得到天机助力,虽然他们是对抗天道的一方,可是现在该用则用,待到天序重新恢复完满,该打压仍可打压。
仇司议道:“仇某可以推算,但是为了确保推算准确,却还需要向两殿借一件宝器一用。”
万道人问道:“你要什么宝器?”
仇司议回道:“涵枢金钟。”
他若是要推算那出击的合适时机,其实并不需要这宝器,自身费点力气,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他想顺带借助此物推算另一件事。
准确的说,其实两件事也是相关的,便是事后问起来,他也能够有所解释。况且他也不认为两殿之中有人能够在推算一道上将他的想法看透。
上面几名大司议讨论了一下,很快有了结论,越司议道:“可以,让他……”
他话还没有说完,盛筝却是在座上发声道:“盛某以为,两殿重器,怎么可以容许一個退位司议操持呢?”
仇司议站着不说话,一副我不在意,任由你们安排的模样。
全司议道:“盛司议如此说,可是有什么建言么?”
盛筝自座上站了起来,对着上方几名大司议一礼,肃容言道:“盛某愿意率众前往破绽,便那张道人出来,也愿意与他一决胜负,还请几位司议允许盛某出战!”
全司议却是否决此议,道:“如今我等几次三番与那张道人斗战,却无一胜手,盛司议之心,我等也是了解的,但是着实非是上策,若无必胜之把握,反而还白白耗费两殿唤你等回来的一片苦心。此事,便罢了吧。”
盛筝自己并没有把握说能必胜,见全司议不同意,而上面大司议似乎更偏向于仇司议,他只得再次作罢。
向司议见盛筝坐了下来,不觉心里笑了一笑。
他哪里会不知道盛筝的心思?
本来他们二人可以并称下殿的英杰,两人虽然都曾败在张御手中,可是因为其人败亡,他还活着,所以如今他凌驾于其人之上,并主持下殿。
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因为下殿这与上殿的情形不同,上殿毕竟万司议本来就是主持之人,而无合适接替之人,所以万道人一回来,就又坐回了原先的位置。
可是盛筝交出来的权柄,既然到了他手里,就不可能让其轻易拿回来了。。
这位看到他到了其人头上,自然心中是不愿意的,心中恐怕还想着重新拿到权柄,将来好能一同摘取终道,可是这一位,恐怕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真相,不知道上面这几位真正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