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若岁,岁不若天,天不若道,道不若神。神者,自然之根也。窟里的那些人都是信奉诸神,他们拜神而修,修为诡异的很。”身穿麻衣的中年人放下茶杯,微微一叹。
“哪里有什么神,不过是一些精怪而已。称不上是神。”李登仙摇了摇头,似是颇为不屑,“看,他醒了。”
说着,两人皆是起身走到窗前。
阳光扑面而来,带着一股纷扬尘土的气息,邢羽身体一颤,从最深的梦境之中脱离出来,缓缓睁开了眼。
入眼是窗外蔚蓝的天空,夕阳的余光照进房内,使得房内昏黄宛如破旧的纸张。
这是藏书阁的顶楼,也是李登仙的起居室。这层楼的空间比邢羽想象的要小上许多,墙边摆着三个书架,上面陈列着各种书籍、灵器以及盛着丹药的小瓶。
屋檐上落着一圈麻雀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檐角挂着的古老风铃在微风中飘荡着,发出清脆如歌般的声音。
“你醒了?”李登仙微微摇头,床边坐下,他伸手握住邢羽手腕,释放出一道灵力在邢羽体内游走一周。
“院长。”邢羽愣了愣,急忙坐了起来,他身体各处依旧疼痛,尤其是五脏之中,但却比之前差上许多。一股极为轻盈的灵力在邢羽经脉以及五脏之中游走,迅速的修复着伤口。
“再休养一周便几乎痊愈了。”李登仙松了口气,从身后桌子上拿起一本小册子,放到邢羽身前,“邢羽,你为什么会选中这本符术?”
“……”邢羽难堪一笑,挠了挠头,“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符术,我之前遇上过一名道长,他飞升前给我留下了一本笔记,里面有一些关于符术的介绍。所以我才翻阅了这本符术。”
李登仙闻言一愣,“飞升?何人飞升?”
“他自称是清虚子,我不知道他的真名。”邢羽摇了摇头。
“清虚子,莫不是前朝明帝的那位老师?”麻衣中年人闻言一愣。
“应该是他。”李登仙点了点头,略微有些感叹,“想不到,他还活着。我以为他早就赴劫了。没想到却是飞升了。”
“若不是当年那场意外,您也飞升了。”麻衣中年人微微一叹。
“提这做什么?”李登仙摇了摇头,看向邢羽,“邢羽,符术不是一般的道法。我们所说的道法范围极广,剑术刀术基本没有什么境界要求,符术却是不同。最低级的符术,也需要修炼者达到筑基。不过符术虽与大道契合,是成仙的捷径之一,修炼起来却是凶险的很。”
“是么?”邢羽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这本书我还以为我给弄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一楼。以前这本书是在五楼的。”李登仙尴尬一笑,忽然又有些生气,“你来书院也半年了,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没人教我。”邢羽挠了挠头,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书院向来自力更生,你有问题就找人问嘛。”李登仙无奈一笑,摊了摊手,“王伦每天都待在书院,不就是为了给你解惑么。”
“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邢羽摇了摇头,“而且我也没什么疑惑。”
“没事你也可以去找王伦聊天,书院已经确定让他做你的老师了。”李登仙笑了笑,“前段时间,你被金帐王庭那个修士袭击可是把他吓了一跳。”
邢羽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筋骨,渐渐放下心来。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李登仙摇了摇头,伸手指向麻衣中年人,“他可是给你服了一颗转灵丹,几乎都可以修复破损的经脉了。”
邢羽闻言一愣,急忙抱拳一拜,“多谢前辈相救。”
麻衣中年人摆了摆手,“一颗灵丹而已,不用如此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