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或者无道,这事儿并不是李祘说了就能算的,完颜阿古泰说了也同样不做数,甚至连朱劲松这个大明皇帝说的都不算。
史书上说了才算。
《圣皇实录·诸藩》圣皇八年二月,朝鲜李祘反,上深忧朝鲜百姓,命左军都督府讨贼,四月,平李氏之乱,朝鲜除国。索伦营都指挥使完颜阿古泰擒李逆,上令诛李逆,曰:朕不恨汝反叛,惟恨汝残害百姓。令薄葬,不依诸侯之礼。董子曰:以有道伐无道,此天理也。信哉斯言。
随着李祘被剁了喂狗,李䄄带着一众心向大明的朝鲜百姓跑到江边要求内附,整个朝鲜布政使司的推进速度也就陡然加快了一大截。
首先就是彻底废除棒子世宗时期开始推广的棒子语言和文字,接着又是广收棒子书籍,尽焚,然后又是互相迁移百姓,把大量的百姓迁移到朝鲜布政使司,把朝鲜百姓分散迁移到大明的地盘上。
基本上就是照抄朱元璋对待大理的那一套,然后又在其基础上更进一步。
当然,对于朱劲松和大明朝堂上的众多大佬们来说,朝鲜布政使司只能算是一个小问题,真正的大问题还是大明的国库。
刘怀文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国库到底是怎么饿死老鼠的。
在大明的物价没有飞涨,工人的支出也处于是正常的水平线,圣皇八年的春税比之圣皇七年的秋税又多了一大截的情况下,国库居然又一次空虚了起来。
就只是修建了辣么点儿铁路公路和桥梁,修了那么几所社学,顺便再打了几仗,和珅和中堂家产的一半,足足四万两白银,就这么没了?
刘怀文当时就不干了。
“四万万两白银哪,那可是四万万两白银,不是四百万两!更不是四万两!”
刘怀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朱劲松哭诉:“四万万两白银,就连两年的时间都没撑过去,臣这个户部尚书可是没法儿当了,也没有脸再当下去了。”
工部尚书宋玉成同样拉耷着一张臭脸,向朱劲松抱怨国库抠门:“陛下,工部已经规划好了来年和后年要修的铁路,眼看着奴尔干都司和乌思藏宣慰司的铁路就要修通了,可是他国库却不愿意拨钱,我们工部也很难办啊。”
礼部尚书孟繁志的脸色同样也不好看:“陛下,社学确实是修了一些,平均每个乡也都能有个两到三所社学,可是离原本计划的每个村都有一所社学的进度还差的老远呢。”
“还有,县学现在也只是每个县都能有一所,可是一个县那么大的地方,那么多的人,一所县学够干什么的?我们礼部规划的是每个乡上都有一所县学,每个州都有一所府学,可是户部不给拨钱呀。”
刘怀文当即就怼了回去:“你们两个老匹夫!当初老夫从陛下这里坑……要走四万万两白银的时候,你们两个是怎么说的?”
“你宋老匹夫说只要一万万两白银,就足以把铁路和公路的数量都翻一番,把整个大明连结成一张网,现在呢?网倒是让你给织出来了,可是就那么几条线,这张网它结实吗?”
“还有你孟老匹夫,当初你说只需要一万万两白银,大明就能多出来百万所社学,现在呢?社学是多出来了,可是你又跟老夫说要修县学!你看老夫像不像银子啊混蛋!”
对于刘怀文怒怼工部、礼部的行为,身为大明首辅的曾诚还有一众内阁的阁老们完全一副没听到的样子,就那么站在一边,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看上去就好像是在修仙。
怼完了工部和礼部,刘怀文又继续向朱劲松哭穷:“四万万两银子,一万万两归了礼部,一万万又五千万两都归了工部,皇家学院那边又要走了五千万两,皇上还不停的打仗,如今这国库都空得跑老鼠了呀!”
朱劲松呵的笑了一声,望着刘怀文道:“那这样儿吧,朕回头从内帑里再拨一万万两给国库,可好?”
刘怀文当即就不哭了,眨巴着眼睛说道:“好,好,臣就知道,皇上不忍心看着国库空虚。”
朱劲松猛的一拍桌子,怒道:“朕忍心!怀文叔,你国库里没有余财,朕的内帑里就有钱了?”
“咱得讲道理吧?当初说好了平分八万万两,朕也如数拨给你国库四万万两,可是你不能总盯着朕的国库呀!”
“再说了,那是四万万银子,去年年尾的时候,国库还剩下三万万两有余,怎么这几个月的时间就把三万万两给花光了?”
“这么离谱的事儿,你别说朕不会相信,就算是换了钱聋老狗来,他也不会信吧?”
刘怀文嘿嘿讪笑一声,不再说话,就连宋玉成跟孟繁志也跟曾诚等内阁大臣一样,开始低头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