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有些疲惫的伸手揉了揉眉心,随后朗声道:“来人。”
进来的宫女,不是她熟悉的哑女。夭夭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去将所有幸存的宫人叫过来,本宫有事要问。”
那宫女看她脸色不好看,不敢耽搁,转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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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星带着一身的血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冉书辛正靠在门口往外看。
一眼扫见那白色入鬼魅般的身影,冉书辛脸色变了变。
他站直了身子,等段星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才低声问了一句:“还好吗?”
段星看了他一眼,抬脚往里面走,淡淡的道:“不能不好啊,心肝儿还等着我呢。”
冉书辛:“……”
他抿了抿唇,跟着段星进屋了。
段星也没回自己的屋子,直接进了书房。
他仍旧是那副赤着脚的样子,往椅子上大剌剌的一坐,抬头看着冉书辛,勾着唇角说:“兄弟,你说,我是不是放松的太久了,以至于让别人觉得我已经不行了?”
冉书辛:“……”
“究竟,是谁给他们的胆子,敢来动我的心肝儿!”段星往椅子上一躺,一双腿翘起来放在书桌上,整个人极其的放松。
他甚至,还拿了桌上的一个小物件把玩,眯着眼睛道:“我这浑身的骨头,也应该松松了。不然,别人都以为可以来挖我段星的心肝儿了。”
冉书辛眸光轻颤,随后点了点头,说了一句:“确实。”
秦艽对段星来说意味着什么,天下少有人不知的。
当年段星出征,秦艽一身红衣站在城墙之上为大军送行,那副场面,至今为人所津津乐道。
段星将对秦艽的宠爱摆在明面上,摆在天下人的面前,直接告诉你们:她是劳资的命,动了她,就是要我的命。
而看着他们一路走过来的冉书辛,比外人更加明白秦艽对段星来说意味着什么。
秦艽,她就是段星的逆鳞,谁碰谁死。
一个一个,如杨陵,如秦霈霈,如太子。
别人不知,他却是明白。这些人能落得今日这般下场,或多或少都有段星的手笔在里面。
他的手段,可不仅仅是在小巷子里给你套个麻袋将你打一顿那么小儿科的。
段星扔下手中的小物件,闭眼往椅子上一靠,说:“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冉书辛看了他一眼,道:“你去寝室歇着吧,有消息我会来叫你的。”
段星摇了摇头,道:“歇什么?已经歇够了,不需要歇了。”
冉书辛看他神色,也不好再劝,只说了一句:“保重好自己,她还等着你呢。”
说完这话,冉书辛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刚走到门口,段星突然道:“两日后,我会启程去北岩。到时候,朝中的事务就全交由你负责。”
冉书辛回头,看段星还是之前那个样子,闭着眼一动不动。
他沉默片刻,然后说:“好!”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处理好这些事物,让他后顾无忧。